姜院首立在大殿之上,混沌的双眸散发着阴鸷与狠毒。
他本就恨玉婉。
玉婉竟然将他晾在一旁,全当空气一般不放在眼里,他更加恼怒。
“皇上,不是微臣故意为难郡主,而是济世堂课业繁重,女子成婚相夫教子,何来功夫学习医术?”
皇上心中不悦。
玉婉学得如何他不在意。
玉婉是玉家后人。
皇上想借玉婉学医,让世人皆知母亲玉敏妙手仁心,可敬可爱,先帝对其爱重。
这才是皇上的初衷。
皇上冷笑,
“玉婉聪慧,定会安排妥当。”
玉婉起身笑看姜院首,
“请问姜院首可有儿孙?姜院首身兼数职,诸事繁忙,都不曾耽误传宗接代。我身为郡主,奴婢仆从无数,为何没有功夫学医?况且,我又不去济世堂上学,何来分身乏术之说?”
玉婉深知,她的师父是姜医祖姜一珍。
她去济世堂从头学起,算怎么回事!
姜院首当她是个棒槌,可以随意糊弄,简直痴人说梦。
姜院首有些慌乱,不入济世堂,他如何拿捏玉婉。
姜家医术不外传。
济世堂是他毕生心血,他绝不允许有人撼动丝毫。
玉敏不可以!
玉婉个毛丫头更是绝不可能。
“不经过济世堂的考核,你无法成为一名医师!”
玉婉大笑。
她心中心酸,想到玉敏更觉万分怜惜。
自已是皇上的外甥女,既是郡主,又是世子夫人,身后有皇上,有国公府撑腰,想学个医尚且困难重重。
初到京都的玉敏会何等艰难,玉婉不敢想。
“我朝法度规定女子不能为官。太医乃正七品以上官职,医女只能行照料看顾之责,不能行医为官。请问姜院首,我一个女人,我不能做官,不能做太医,我考医师,做什么?我图什么?我连一个奔头都没有,我考医师干什么!”
玉婉笑中带泪。
这世道,条条框框只能困住君子。
很可惜,她是个无赖混蛋。
“不做医师就不可以学医术了吗?我学了,我可以著书立说,传承下去,也是美事一桩。”
姜院首眼前一黑,玉婉说得对!
届时姜家医术必定流传开来,人人可用,姜家地位必定动摇。
“姜院首,我要学医不是为了做太医,为了升官,不会威胁到太医院里任何一个人。相反,我愿意同太医院里的诸位太医一同进步,分享所学。师父,您意下如何?”
姜医祖睡着了,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