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头,但肩膀舒展开,好似放下了心事,整个不再紧绷,轻松了下来。
玉婉心里不解。
“但我又把他医好了。”
一句话,姜院首又重新恢复警觉。
玉婉觉得姜院首奇怪,心中暗暗记下。
姜医祖忽地大笑,
“然后呢?他被感动了?”
玉婉摆摆手,
“恶人,不会轻易就变好。
我说你是不是平日头疼,疼起来睡不着,用脑袋撞墙,他说是。
他有头疼的毛病,附近邻居都知道,但医不好。
我说出来,他也不觉得稀奇。
我在他肩膀处施针,说你多亏早遇到我,否则你会疼死。
头疼这个毛病就是一次比一次发作的厉害,发作的频繁,我这么说,他信了大半。
待我给他施针后,他说他觉得头轻了,脖子也不硬了。
真的好了!
但他的腿动不了!
我说你的腿为你的头挡了一劫,你以后头不会疼了。
但腿,想好不容易。
他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只要我能医好他,他愿意花银子,还说我害他家牛的事就算了。
我说不急,等今日晚上你疼得满地打滚,再请我医,我坐地开价要什么没有。
而且我医牛,是我想让全村的人知道我医术厉害,都来找我看病,赚些银子。
如今事成,杀不杀牛,你们随便。
他一听怕死了,说把牛给我,让我医好他。
他说他是个庄户,不能下地,会饿死。
我又给他施了几针,他说他眼睛都亮了,从未觉得这么亮堂过。
我说,哎呀,坏了,你呀,病得时间太长,你心事又重,这儿针本是治腿的,却医了眼睛,这可不好办。
又扎了几针,他别的地方好了,手不麻,心不闷了,就是腿没有起色。
他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不一会儿便崩溃的大哭。
他说要是腿也能好,该多好,他别的地方都好了!
我说这得看命,人在做天在看。
你本该头疼而死,如今好歹捡条命。
我说完就雇人将小牛犊子抬走了。
韩庄户本就是小牛犊子的新主人,他要带走牛,牛主人没法子不答应。
牛主人想扣下小小牛,因为我心软,怎么会忍心让它们母子分离,又可讹我一笔银子。
结果,我只带走了小牛犊子,没带小小牛,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