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王珺之事,锋利得令幕僚们都钦佩。
他的妻,哪怕力量微弱时也不曾退缩过半分。
如今站在风口浪尖,稳健从容。
骆宁借口回趟王府,乔装打扮后,由王府的暗卫护送,单独去了趟天牢。
白慈容被关在重囚犯的单独牢房,脖子、手脚上皆上了沉重枷锁,锁链另一头都深深楔入墙壁地面。
她浑身血污,细看是有一条细锁链,穿了她的琵琶骨,做了最后的防护,怕她越狱。
倒是没有受刑讯。
头发零散,一双眼在污发之后看不分明。
瞧见了骆宁,白慈容身子一颤,牵动了琵琶骨上的锁链,疼得她浑身痉挛。
她没敢乱动。
“你来做什么?”
她眼泪汪汪。
不是因骆宁,而是方才牵动琵琶骨上的锁链,疼出来的眼泪。
“看看你的惨状。”
骆宁穿着淡青色衣裙,无脂粉、无首饰,低调而来。
可白慈容知晓,她肯定得势了。
哪怕她素面朝天,她身上也涂满了金粉。
狱卒昨日闲聊,白慈容听到他们说,“雍王摄政”
。
摄政不过是对皇室传承的一种“迂回战术”
,这皇位已经到了雍王手里,小皇帝与门阀恐怕无力夺回。
而骆宁,她是雍王妃。
哪怕她将来做不了皇后,亦是皇贵妃。
她平步青云了。
白慈容想到自己,再想到她,恨意滔天。
“……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处处如意。
也许,你从娘胎里就把我的福运都抢走了。”
白慈容说。
“你可以恨很多人。”
骆宁立在牢房之外,脸上没有太多余的表情,“而实际上,你没有资格恨任何人。
无人负你。”
白氏私通苟合,给了白慈容性命,将她带到了这个人世。
佛家说几世修行方可投胎做人,白氏没有对不起她。
邱士东抚养白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