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封泽也不明所以的笑了出来,他扭过头去,这个笑不再是嬉皮笑脸,而是发自内心的。
而远处的时清灼四处寻人,只求能寻见一个大夫帮白无常处理手上的烫伤。但运气实在不好,这个城里仿佛没有一个懂医术的人。
他不愿离开白无常太远,只能四处命人去寻找大夫,最好能找到司空杏林。
心里的烦闷令他慌乱,可扭过头去,却发现二人都纷纷望着自己。他不明所以的停下了脚步,正好望见了白无常的粲然一笑。
一笑解千愁,白无常的笑就像是冬日中少见暖阳,使这场寒雨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那双黑色的双眸中,似乎藏匿了上空不久见的璀璨星河,只叫人一眼便沉沦其中。
“清灼?清灼!”
时清灼回过神,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没等他仔细观望,司空杏林就已经冲上前紧紧的将他抓住。
他满身污垢,冰冷的雨水使他面色铁青,看起来就像刚从水中出来的水鬼一般可怖。
“杏林哥,你怎么那么狼狈?你去哪了,我一直没找到你!无常受伤了,你快去帮他处理一下!”
司空杏林苦不堪言,明明这些话应该是他问出口的,怎么变成时清灼顺理成章的质问自己了?但听见白无常受伤,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让时清灼带着自己去找白无常。
见到白无常后,看见他灼烧溃烂的手,司空杏林还是忍不住牢骚:“白无常,为何每次都是你受伤呢?你就不能保护好自己吗?”
这句话却把时清灼说愧疚了,他道歉道:“抱歉杏林哥,是我意气用事,害得无常前来寻我时受了伤。是我在大火中无能,没能保护好他。”
司空杏林颇为无语,厉声道:“别以为我不会说你,你现在是世子殿下,是今后的淮南王,怎么还能感情用事不顾自身安危?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因为你们两个的失踪快要疯掉了?”
“对……”
“对不起不管用,自己心里憋着吧!”司空杏林手中力道加重,无声宣告着自己的不满。他嘀咕着:“谁不知道,你白无常的对不起是最不值钱的!”
“我说对不起你也不高兴,我不说你还是不高兴,司空杏林,你好难伺候。”
“白无常,你觉得你和清灼做的很对吗?”司空杏林烦闷的瞥向二人,再次怒斥道:“你们两个身上的伤,一个两个都没好,还敢行这么冲动?我说你们俩就是仗着自己命硬,敢与阎王较量!”
帮白无常处理好手上的伤后,司空杏林又将时清灼按着坐下,二话不说就撩起了他的衣服。
时清灼胸口的伤虽然许久没有复发,但也定不可能在近段时间内动武。曦都城的一战,定是让他的伤口难忍。
果不其然,那恐怖的伤口又隐隐渗出了血来,虽然不算太严重,但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的捏住了白无常的心。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一个是省心的!”司空杏林恨铁不成钢,实在是忍不住的一直抱怨,“你们两个的身份自己能不能掂量清楚?我是大夫,但我不是神仙!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将你们从鬼门关拖回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去拜菩萨了……”
时清灼愧疚的挠挠头,“杏林哥,清灼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最好如此!”
时清灼笑了笑,刚抬起头却正好对上白无常深邃的双眸。在白无常的脸上,担忧与问责毫无保留的显露在脸上,霎时间让时清灼冷静的心决堤。
“无常,我……”时清灼自知理亏,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辩解,最终说道:“当时火势太大,我当时见着了你就已经在乎不了其他的了。而且我的伤不算太重,我没事的!”
身前的司空杏林没忍住的笑了出声,再加上白无常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时清灼简直觉得下一秒白无常就会赌气离开。
“世子殿下,白无常还一句话也没说呢,你怎么就说了那么多?现在的你,就像个在外犯了错的臭男人,回家就凭自己媳妇的一个眼神就全交代了。”辛封泽在一旁嘲笑道:“现在就这副模样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时清灼恶狠狠的瞥了辛封泽一眼,又瞬间收敛目光看向白无常。
“无常,我不该瞒你的。”
伤势被处理好,司空杏林深知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便提着药囊赶忙离去。辛封泽也是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也转身消失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