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怀诺松口,时清灼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高兴,磕头道:“多谢老师成全!”
“得了得了,赶紧起来吧!”
——
“乐乐,你就不再多问问,就这样同意了?”白无常总觉得一切太顺利,让他感到不真实,“我说我今后会和他一起去淮南,你真的听明白了吗?”
在白无常心里,他已经面对好了白乐抛来的一系列问题。但他没想到,将一切说出口后,白乐竟出奇的点头同意了。
“哥,我说了,我知道了!”白乐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的确,亲耳听到哥说你喜欢世子这件事,冲击力的确蛮大的。但平静想想后,又觉得没什么了。毕竟,哥你从小就特别照顾世子,就连长大了也极其偏心于他。”
白无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结巴道:“有、有吗?”
白乐肯定的点点头:“哥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桃子和迟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世子的偏袒总是比我们多上许多。”
白无常总觉得自己对待他们都是雨露均沾,可他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在从前就那么偏袒时清灼了吗?
他突然又问道:“那我今后会和他回淮南生活,你都不反驳我一句吗?”
“说实话,其实哥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唯一让我震惊到的只有——哥你竟然有喜欢的人了。”白乐十分自然的站在白无常身前,突然笑了起来:“哥哥好不容易寻得自己喜欢的人,做弟弟的又怎么能阻拦呢?世子对哥也很好,我也很放心。就算哥今后会去淮南,但总也有回来的时候吧?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白无常突然觉得白乐真的长大了。
这时,白廷在一旁开口道:“白无常,你的脾气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早已经决定好的事,谁又能去阻止你?乐乐也是知晓,所以才没有反驳你。”
“爹,您就别拆穿我了。”白乐苦笑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借口,您这一说,全都毁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吗?”
白乐的笑容里道尽了心酸,他站在大殿中,不禁怀念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刚登基,什么都不懂的坐在上方的龙椅上。原来,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吗?
他从小就喜欢黏着自己的哥哥,不仅是白焱,白无常也是。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是比自己哥哥更重要的。
望着眼前的白无常,他竟有些羡慕时清灼。
“哥,那我说实话吧,我的确不愿让你离开。”他转过身,背对着白无常,“但是,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哥从来都不愿踏入朝堂。”
白无常的心猛的颤动,像是触及到了他早已埋葬的曾经。
“哥哥是个剑客,天下第一剑客。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带上这个名为太傅的枷锁。我已经困了你十多年了,又怎么可能再次因为我而让你失去自己的喜欢呢?”白乐释然一笑,“哥,去追寻自己的自由吧。我早就长大了,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但无论你走到哪,你永远是大晟的太傅,你永远可以靠着你的太傅令牌随时进宫!”
是啊,一名剑客,又怎会甘心放弃自由踏入阴暗的朝堂呢?
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在他决心要成为太傅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他要做的,是要让白乐被百姓接受,尊敬。
自己忘记了,可有人却替自己一直记得。再次提起,百感交集,甚至泪流满面。
白无常感动的流下了泪,他粲然一笑:“乐乐,谢谢你。哥向你发誓,每年的春日,哥都会回京,陪你过完生辰。”
“哥,不必如此的,我不想再因为我,让你为难。”
“怎么可能会为难。”白无常走上前,眼中透着心疼:“我就算离开了京城,但也永远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怎么会有为难?乐乐,有你是哥的幸运!”
若是当时没有遇见白乐,怎么会有现在的白无常?虽然是个假哥哥,但却尽了真哥哥的职责。白无常亲眼看着他长大,又怎么会不在乎他呢?
从前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如今彻底的放手,让自己去追寻自己所求的自由。
“乐乐,这次不会怪哥食言了吧?对不起,哥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白乐笑着摇摇头:“我只希望,哥你可以一直开心。在我心里,那场烟火从未消散。”
白廷并没有想到,这些年,二人的感情从未破裂,甚至越来越牢固。他不禁为此而感到开心,也真的替白无常而高兴。
气氛被二人烘托成这样,自己不出面恐怕难以收场了。这份美好的宁静总归是要有人来打破的。
“好了,既然事已了然,就别再说那些煽情的了。白无常,我儿子可真是把你放在心上,你可别忘了他!”
“白叔放心吧,您和乐乐,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既然如此,明晚的接风宴你就别再推脱了,也算是给你所谓的家人一个面子!”
白无常顿时苦不堪言:“白叔,您怎么知道我会找借口推脱?”
“臭小子,我还不了解你的脾气?”
白乐也笑道:“哥,接风宴你会来吧?”
望着白乐这双祈求的眼,白无常最终还是软下了心。他点点头,承诺道:“会,这次不会再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