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射向陈树生的目光锋利得能在他脸上戳出两个血窟窿。
作战指挥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在格琳娜的金发上镀了层惨白的光晕。
她手上的推举动作突然停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着青白。虽然两个漂亮姑娘抱在一起的画面确实赏心悦目——如果忽略格琳娜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的话。
“陈、树、生。”她一字一顿地咬着这个名字,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战术腰带上的电击枪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电流蓄能的蓝光在电极头上若隐若现。
指挥室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十度,连空气都凝固了。
少女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的鼻尖在格琳娜颈窝里拱来拱去,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突然,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像盖章似的在格琳娜锁骨上舔过,留下道反光的水痕。
“喂!你属狗的吗?!”格琳娜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触电般弹了一下,整张脸瞬间从耳根红到脖子,连发梢都快冒烟了。
手套在少女肩膀上徒劳地推搡,反而被抱得更紧了——少女把脸埋进她胸口满足地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咕噜声。
陈树生靠在战术沙盘边上,厚实的肩膀随着憋笑的动作一抖一抖。
沙盘上的微型城市模型倒映在他眼睛里,正好映出格琳娜快要气炸的模样。指挥室的红外警报器突然滴滴响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格琳娜飙升的体温触发的。
“这是必要的安全程序。”陈树生终于憋出一句话,结果被格琳娜杀人般的眼神瞪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少女的金发在格琳娜下巴上扫来扫去,有几根甚至飘进了她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格琳娜现在特别想呼叫空中支援——最好是能把这栋楼连同陈树生那个混蛋一起轰上天的当量。
但现实是她只能像个大型玩偶似的被少女箍在怀里,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狮子猫。
少女像完成某种神圣仪式般后退半步,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嘴角。
她转身时带起的气流拂过格琳娜的鼻尖,留下一丝铁锈与野薄荷混合的奇特气味——那是硝烟与丛林的味道。
格琳娜揉着发烫的脖颈,看着少女走向沙发的背影。
那丫头走路的姿势太邪门了——明明每个关节都在正常活动,却像踩着空气行走。
作战靴的橡胶底与金属地板接触的瞬间,居然连静电的噼啪声都没有。
这哪是走路,分明是幽灵在飘移。
沙发前的少女突然停下,指尖悬在皮革表面三厘米处。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当指腹终于触到皮质纹理时,格琳娜分明看见沙发微微凹陷的弧度——这丫头明明有实体,却轻得像全息投影。
她蜷缩进沙发的动作让格琳娜想起纪录片里的雪豹。
先是后腰优雅地塌陷,接着脊椎一节节弯曲,最后整个人陷进靠垫时连头发丝都没乱。
“咔嗒——”
三米外陈树生打响指的声音刚响起,少女的耳尖就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气流微微拍打在管道的声音,风与金属网摩擦的细微震动让她的左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