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各怀心事,拾阶而上。
山路难行,可要去山顶的道观必得步行。还未到半山腰,永昌长公主与晋王妃便叫苦不迭,望而却步了。
沈知韫如今用着谢恒的身体,行路倒还算轻松,只是用着沈知韫身体的谢恒,额间已然冒出了细汗、双颊累得通红。
“蛮蛮,你也别去了,看这样子,少说还得走半个时辰,你这身子骨弱,怎受得了?”
永昌长公主已决意与晋王妃就地歇着,不再往上,却也忧心“沈知韫”的身子骨吃不消。
谢恒随意抬手,借袖口擦去额间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道:“母亲不必担心,能撑得住的。”
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女郎的身子骨比男子弱上这么多,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撇下沈知韫,让她一人上山。
永昌长公主劝说无果,只得由着他去了。
沈知韫与谢恒二人稍作歇息,便又往山顶行去。
谢恒额间汗珠不停冒出,他正要抬手擦汗,却见眼前出现了一方绢帕。
沈知韫蹙眉看着谢恒的袖口,那可是她才做的新衣裳,就这么被谢恒随意擦汗,往后还能穿么?
“用这个擦汗。”
谢恒挑眉,慢悠悠地接过那方绢帕。他瞥了两眼,心知这绢帕肯定是沈知韫吩咐人准备的,他以往在王府时,虽也用绢帕,但绝不会绣什么花样。
这方绢帕不仅绣着艳丽红梅,甚至还有暗香袭来,十足的小娘子的物什。
谢恒笑:“没想到我院里还有如此善女红之人。”
他不喜丫鬟近身侍奉,晋王妃给的丫鬟多干些外院洒扫之事,能进屋的丫鬟也只有他乳母的闺女春兰。
至于这些丫鬟擅长什么、不擅什么,谢恒半点不知。
沈知韫见他擦汗后把绢帕收了起来,还赞上头的女红不错,不由有些赧然。
那上头的绣样可不是他院子里的丫鬟做的,而是她自个儿绣的。
谢恒是王府世子,吃穿用度自是奢华,但诸如绢帕这类的物什却并不讲究,所备的绢帕皆是素色、上头一点花样也无。
沈知韫看得难受,却又担心让绣娘做会露馅,索性就自个儿上手了。
“你说,若此地也无法为你我解惑,往后该当如何?”
二人停下歇息,沈知韫抬头望着隐在苍天大树之内的道观,这心绪越发不宁起来。
言罢,她又扭头看向谢恒,只见他背靠树干,全然没有一点京中贵女的端庄样,看得沈知韫又是一阵心塞。
不行!她才不要谢恒占着她的身体,一定得换回来。
谢恒瞧得出沈知韫的不满,心中觉得好笑的同时,却也觉得着实对不住沈知韫。
原本他不过是王府世子,可如今却身陷夺嫡的险境。
即便谢愉如今炙手可热,众人皆以为皇帝属意他为储君,但依着谢恒对皇帝的了解,他怎会让谢愉如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