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长公主就是再怎么喜欢沈崇简,也得把这份情意埋在心里。
她不甘心、不情愿地下嫁定北侯孙拓,后来又生下了孙望亭。
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说不清楚的,谁能想到数年后,永昌长公主会丧夫、沈崇简会丧妻?
永昌长公主多年的夙愿,最终还是得偿了。
王氏接茬道:“这些孩子是一年大过一年,可却还是有操不完的心。六娘的婚事倒是定下来,可五郎……前些时日还愿意相看,这两日又不知怎么了,一说起此事便说以明年的春闱为重,真是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
这儿子是块念书的料,明年春闱定是能博得功名的。可功名再重要,也得成家不是?
妯娌几个说起孩子,那真是各有各的烦心事。不过眼见几个小辈快到了,便都止住了话头。
永昌长公主留下那些珍奇的药材,一行人又回了国公府。
佟氏与沈蕙自回了二房的院子。
沈知韫则唤了孙望亭去她的竹园,让她一同用午膳。
孙望亭:“阿姊今日吃什么?我早膳用得多了些,这会儿还没饿呢。”
沈知韫吩咐紫菀去小厨房备午膳,而后拿了一小瓷瓶出来,道:“吃什么先不用管,你手上被勒红了,需得上药。”
她们这些娇养着长大的女郎,无人不是肤如凝脂的,嫩得如豆腐一般,轻轻碰一下,便容易留下痕迹。
孙望亭自个儿倒是没注意到手腕被勒红了。
她看着沈知韫挽起了她的衣袖,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再慢慢抹匀。
抹匀之后,孙望亭的手腕骤生一股清凉之感,那红痕肉眼可见地消散了些许。
“五兄拽得可真够用力的,疼不疼?”
孙望亭摇头。
疼倒是不疼,就是手腕那处似乎还残留着沈逢时拽她的触感。
“阿姊,”孙望亭叹气,“这人可真奇怪啊,我明明已经想清楚了,与五兄是不可能的,可今日他护着我时,我又……”
孙望亭又是叹气,情之一字,当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沈知韫去净了手,洗去了手指上的药粉,而后一面擦手,一面与孙望亭道:“难怪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想来是一进西府,便想着如何躲五兄了吧?”
孙望亭不肯承认,“我哪里心不在焉了?我也没想躲着他啊。”
沈知韫不置可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连沈知棠都看出孙望亭兴致不高了,难不成还能瞒得过沈知韫这个知情人?
孙望亭瞧着自个儿手腕上的红痕,不说话了。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不多时,紫菀带着小丫鬟来摆午膳了。
沈知韫在吃食上亦算是讲究,一个午膳便有青虾鱼肚羹、缠丝兔、东坡豆腐、皮酱并芙蓉糕。
“这羹是早上出门前便让厨上熬着的,闻着都香,朏朏快尝尝。”
孙望亭有些食不知味,三两下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