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忧默了片刻,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听第一次解气,听第二次就变得刺耳,像是敷衍了事。
贺关蔫了,没心情再假大方,闷头加快脚步。
一家民居改建的茶室,没有公共厅堂,只有三间包房。
一对俊男美女要单开一间,老板觉得他们来错了地方,迷之目光一直围绕着他们打转。
端茶送水进包间,老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好心提醒一句,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
贺关和徐百忧面面相觑。
面对面坐进麻将桌,两人互看无话,沉闷的气氛渐渐滑向诡异的边缘。
贺关磕着两张麻将牌,开始没话找话:“你那个二师兄说要请我吃饭。”
“嗯。”他不提,她早忘了。
“你不高兴可以直说,我不是非得吃这顿饭。”他也确实没给李政准信。
徐百忧淡声道,“谁都有交朋友的自由,和我没关系。”
很政治正确的一句话,可也没什么人情味。
贺关撇撇嘴,跳过不谈,似不经意地问:“跟踪你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没。”徐百忧面无波澜,如实相告,“是谁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他信也不信,“做戏做全套,你好不容易折腾那么大一出戏,现在又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你说跟踪你的人会怎么想?”
问这话的初衷是担心她会露陷,奈何讲出口就串了味,又像是讽刺挖苦。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误会多了不解释,贺关破罐破摔地琢磨着。
徐百忧倒没往心里去,声平气定,“想我可能有病吧。”
不知怎的,扎了心。
贺关越过徐百忧,望去窗外雾蒙蒙的天,不见天日,却无端觉得刺晃晃的白。
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末世感。
他眯了眯眼,唇角带过一抹反讽意味的笑,“你有病,周嘉璇也有病,怎么我认识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徐百忧默默看着对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