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短的手指指向了身后的密室门。
…………
红雪这边,经过一番厮杀,她已经身受重伤,被兵士们反剪着双手,摁跪在了长公主身前。
通亮的火把之下,华服贵冠、美艳雍容的长公主神态纤毫毕现,望着前方被火把照亮的密道,眼皮都没动一下。
良久之后,到前面查探的兵士回来报:“前面无人,不见安王妃和小皇帝踪迹。”
长公主才居高临下地把目光落到垂着头、浑身是血的红雪身上,不冷不淡地道:“你倒是忠心,不怕死。”
红雪张嘴,嘴边涌出鲜红的血沫子,声音却和身前的人一样冷淡:“王妃值得。”
长公主露出一个似嘲似讽的表情:“不过是会耍弄一些蛊惑人心的花招罢了,算得了什么本事,也就你们信了所谓皇后命,看不透,才觉得他们值得。”
红雪没有反驳,而是抓住话里不同寻常的地方,反问:“他们?除了安王妃,还有谁有皇后命?”
长公主没有接话,只是脸上肉眼可见地闪过了些许情绪,烦、恨、妒、无力、伤感……等等,组合起来,有些奇怪,像是她在忌惮、妒忌着什么,又像是在无力怅惘着什么。
红雪没有去细究,淡淡道:“别人不清楚,王妃值得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后命。他聪慧绝顶,却并不心机深沉,性格坦率直接,为人仗义仁善,行事既顾大义又全小节,几乎没有不周全的地方,大家喜欢他,愿意忠心于他,很正常。”
长公主脸上复杂情绪敛起,冷笑一声:“他全无教养,粗鲁不堪……”
“教养如果单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世家规矩礼仪那些,他确实一般。”红雪自若地打断她的话,道:“但如果还包括锄强扶弱,帮助老幼贫穷,那大多数人不如他。”
“人无完人,只要能占其一,就很厉害了。反正据我所知,他一母同胞的二哥,燕国公府元家二公子元州可不若他待苦难中的百姓好,能说二公子没教养么?”红雪反问她。
许是她提到了元家,亦或是长公主想起了什么,竟是直接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兵士从旁边的密道中钻出来,报:“通往宴会厅的那条密道,不见安王妃和小皇帝踪迹。”
长公主似才从思绪里回神,眼神扫过众下属:“李云霁那边没人来报么?”
“没有!”手下的兵士们道。
长公主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脸色突然一变:“他们在中间那条道!”
然后想到了什么,手指捏紧衣袖,神色一下子变得超级难看。
李云霁,竟然真的没有完全听令,心软了。
“殿下,李将军带的人少,可能正在砸皇帝寝宫下那间密室,忙碌着忘了来报!”手下的兵士见长公主脸色不好,赶紧替李云霁说了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