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堆叠着鼓起的地方,恰好将他会伸出兔耳的发间挡住。
“好啦,该脱的都脱了。”
南荼拽着沈寒轻的衣襟不松手,就担心他还要再直起身体,做什么“检查”,忙道,“臣困了,陛下,我们可以歇息了吗?”
他说完,便感到一阵不容忽视的灼热视线落在了身上。
沈寒轻细细端详着小兔子紧张的表情,逗弄小兔子的恶趣味没有减少,反而在不断地增加。
都这样了,不如……再逗一逗吧。
沈寒轻没有顺着少年的话说下去,更没有顺势躺在他身边,将洗漱这件事揭过。
反而将他散乱的头发尽数拨到耳后,在莹白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南卿,你忘了,我们还未洗漱。”
他笑道,“朕好像没有与你说过,前段时间,朕在甘霖殿捡到小兔子的时候,是给小兔子好好地洗了个澡,才允许他上床的。”
床榻的最里侧,正趴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
小兔子分身雪白的耳朵颤了颤,揣着爪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安静地窝着。
“是、是吗……”
南荼支支吾吾,揪着男人衣襟的手都因为心虚而悄悄松开了一些。
“嗯。”
沈寒轻道,“小兔子都洗了,南卿也要洗,朕自然也要洗。”
只要仙君不去墙边的柜子里找,是不会在这里找到灯盏的。
这黑灯瞎火的,仙君想怎么洗?
南荼茫然地对上了男人含笑的双眼。
下一瞬,只听男人慢悠悠地朝屋外唤了声:“绿阑。”
绿阑鬼鬼祟祟地从门下冒了个脑袋出来,影子映在门扉上,被无限拉长。
看起来略有些惊悚。
南荼:“……”
她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忙着应付仙君,这才没有注意到绿阑什么时候悄摸溜过来了。
不过这时候,再将她支走,已经晚了。
沈寒轻的语速又快又镇定,让绿阑去打盆温水来,也没有管她要烛灯。
绿阑竟也没有多问,速度极快,一盆温水便被送了进来,放在了床前。
她送完温水就跑,步伐快得好像有鬼在后面追。
南荼愕然半晌,刚想开口说话,沈寒轻便松开他,将盆边的帕子打湿,拧干,又带着湿帕回来了。
柔软湿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男人的动作又温柔又仔细。
只是这样擦着,南荼脸上的热度便一直没有退下。
而后就是泛着粉的颈侧,连手都被男人捧了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哪怕是指缝都没有被放过。
南荼坐也不是,跑也不是,犹豫间,连足底都被擦拭干净了。
方才擦完脸后,沈寒轻去重新打湿过一次帕子,等到南荼身上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他擦拭一遍,他便将帕子搭回盆边,取了块新的干帕。
再就着南荼用过的水,将自己身上也擦了擦。
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