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歪着脑袋,唇瓣上还沾着些酥皮,“我不小了呀。”
是真的不小了,说出来吓死你们!
同僚笑着摇摇头,又吃了口点心才道:“她们是来见陛下的。”
沈寒轻登基以来,后宫一直空虚到现在。
前几年大家都不敢打听这些事儿,也就是近一年见他脾气温和了不少,尤其是近日,愈加温润如风,那些世家的心思才活络了起来。
文人说话没有武将直白,南荼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百花宴是给仙君相亲用的。
也是,仙君都登基了,盛朝国泰民安,一派祥和盛景。事业有成,是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南荼一手托着下巴想道。
宽大的绯色衣袖垂下,露出了霜雪似的小臂。
肤如凝脂,晃得同僚们眼神一直,嘴边也掉了不少酥饼的渣渣下来。
嘶……
仿佛被什么暴击了。
-
甘霖殿内。
南荼走后,殿内除了沈寒轻和邵尚书,就只剩下孟栾和角落里装作壁画的宫人们了。
殿门一关,邵尚书就嘿嘿笑着走上前。
“陛下,百花宴快到了,后位空虚,您今年是不是可以好好瞧瞧啦~”
“……”沈寒轻指节抵着眉心,“朕尚未考虑此事。”
“哎呀,怎么能不考虑呢!”
邵尚书道,“陛下您今年都多大了!”
沈寒轻冷静:“不必说得朕像四五十了。”
邵尚书啧啧啧:“四五十都该抱孙子了!”
沈寒轻意有所指:“邵卿现在抱到了?”
邵尚书一哽:“……”
催婚一事又被强行按了下去。
邵尚书离开的时候,嘴里还碎碎念着:“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唉……”
脚步声远去,孟栾小心翼翼上前。
“陛下,邵尚书他……”
“不必理会。”
邵家与沈寒轻母妃韩昭仪家中有些渊源,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相处起来也较为随意,更何况当年他发起宫变,邵家助力良多。
邵尚书也因此成为了朝堂之中,唯一敢当面催婚沈寒轻的人。
自从韩昭仪去世之后,邵家有心照拂,但碍于先帝,一直有心无力,等沈寒轻登基之后,关心便加了倍。
……催婚也加了倍。
真就把他当自家崽子看了。
年纪到了,父母最在意的就是孩子婚事了。
如此这般,一年年下来,催得沈寒轻有些头疼。
孟栾觑着沈寒轻的脸色,又问:“那这百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