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依偎在他怀里。
她猜测他会做个花灯给她。上次送生辰礼的时候,他提过他会做花灯。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做了个“灯王”给她。
是比照去年他们在集市看到的灯王做的。
仕女图都是他自己画的。
他画得很像她。
骆宁从一幅幅画上,瞧见了自己的剪影,或娇媚或温婉或贞静,每一幅都很美好。
她似个透明的泡沫,是他的目光、他的笔锋,将她勾勒了实体,让她生了血肉。
骆宁靠在他怀里,眼睫沾湿。
萧怀沣伸手为她抹泪:“别哭。往后每年做一盏,可好?收拾出一个院子,专门做库房放这些花灯。”
她破涕为笑。
“王爷有心了。”她道,“多谢王爷。”
萧怀沣勾起她下巴:“怎么谢?”
“……我再给王爷做一件中衣?”骆宁说。
萧怀沣:“你已许诺了三样,我一样都没瞧见。”
骆宁:“……”
“可有更实惠的道谢,王妃?”他问。
头微微低垂,靠近她几分。
骆宁想到“缴械投降”。
她的心,狠狠一揪。
花灯很好,他也很好,可如果没有韶阳的阳光作为牵挂,她的生命以什么为源泉?
骆宁不知道。
她挣扎得太厉害,心口倏然一刀,左右为难,顿时疼得见了血。
“……私下无人,叫我怀沣,可使得?”他又开了口。
骆宁抬眸。
她泪眼婆娑,瞧见了他黑眸中的笑意。
骆宁已经很久没在他脸上瞧见那种傲慢、冰冷与深邃;相反,是温和,似春风般。
此刻,笑意装点之下,他的眸光格外明亮。
骆宁福至心灵,抬头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怀沣。”
他的眸色瞬间转炽。
唇覆盖住她的,他的吻很紧很急,似要把她席卷入他身体。手臂收紧,将她牢牢抱住。
骆宁唯有攀附着他手臂,才能站稳。
良久他松开,两个人都有点喘。
他轻轻蹭着她面颊:“阿宁,今日不谈输赢。我很高兴。”
骆宁贴着他。
她也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