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好奇啊!”温白榆的右手无意识地抓住了被子边缘,攥紧,“姐姐和哥哥性格差异那么大,是怎么做成好朋友的?”
俞书辰被问得有些烦躁了,因为对于他来说,这是个不想提起的黑历史。
但他一睁眼,就是温白榆根根毕现的纤长睫毛,此时正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一吹就会展翅飞走的蝶。
鼻尖上冒了一些细密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怕的。
那点被冒犯了黑历史的烦躁慢慢消下去。
他从枕头旁边的抽纸里抽出两张纸,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帮他把汗擦掉。
似乎自从认识了温白榆,他就有了随时当仆人的准备。
伺候一个小祖宗。
假设人心里的底线有一杆标尺来量的话,那段人人触碰都会犯禁的黑历史,就在最低线。
而温白榆毫无负担地闯进来,将这个底线踩到了水平线下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越来越低。
俞书辰擦完将纸丢在床边的垃圾桶里,自暴自弃地道:“原来我家就住在你们家附近,从幼儿园到初中,和你姐都是一个班。”
温白榆没说话,唇线崩的很直。
心里酸溜溜的,哦,原来是青梅竹马。
俞书辰还在回忆:“但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并不很熟,你姐那个暴躁脾气,鲜少有男生敢跟她一起的。”
温白榆默默地吐槽,但你和姐姐看起来,关系就很好啊。
互相埋汰来埋汰去的,一点也不怕伤感情。
温白榆不甚愉快地“嗯”了一声,追问:“那你和姐姐是怎么熟起来的呢?”
大概这段并不是多好的回忆,俞书辰的右脸浸在天花板上的灯光里,显露出了不堪回首和嫌弃来。
俞书辰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看上去一脸得不情愿。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缘分,不对,是孽缘。
那时候他们初中部3楼的厕所维修,那一整层的学生都往楼上或者楼下跑,厕所就比平时更拥挤。
也是倒霉,快上课的时候,俞书辰突然想上厕所。
他刚进去,隔间就有一个捏着鼻子的声音喊住了他,“唉,同学!”
俞书辰那时候还没现在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的道行,当即吓了一跳,连上厕所都忘了。
即使捏着鼻子也能听出隔间里是个女生。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便池,确认自己没走错。
“同学,你走错厕所了吧?”
隔间里的女同学豪迈一笑:“我知道,多大点事儿啊,隔壁女厕所要是排到,都要放学了,你们这边人少,借用一下也不妨碍吧。”
他们男厕所向来不受人群的影响,往往隔壁女生排队能排到楼梯口,男厕所这边来来回回,空荡得很。
俞书辰觉得说话人声音有些耳熟,没想到里面的女生先认出了他。
“俞书辰?”女生声音也不装了,连忙说,“俞书辰,是你可就太好了,咱们邻居一场,有个忙你总会帮的吧?”
出于邻居人道主义他都没问什么忙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