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从部队转业后,好好的工作不要,一心想搞什么事业,我觉得过不下去了,就离了。”
“这么简单?”夏雨露不相信母亲居然可以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完了离婚的理由。
“离婚不离家,我这都是为了你,怕你被后妈欺负。”
“又为了我?”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现在还体会不到?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走了,这离了婚,还成天受你爸的气。”
听完母亲的这一番简单的解释,夏雨露心中的悲哀又加深了许多。
夏雨露从幼儿园开始就住校,一方面部队有这样的全脱幼儿园,另一方面家里也没人可以每天接送她,用母亲的话说,这是让她早些学会独立,但她仍然记得每个周末回家,都会听见父母的争吵,直到一次她开口让父母离婚,才慢慢的发现家里的争吵声少了,父母的彼此说话的时间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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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上一年级那年,你们离的婚?我记得那一年,爸才开始下海经商。”
“嗯,我就是不同意他去经什么商,为了经商,他情愿离婚。”
“你就不后悔?”夏雨露对母亲这样的离婚原因相当不理解。
“有什么后悔的,你爸喜欢你,舍不得这个家。”
“我说的是爸万一事业很成功,你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他能成功到哪里去?取个公司名字叫胜雨,真的就以为战胜风雨了?他做了这么多年,也没混出个什么样吧,若不是几个朋友战友帮着,我看难说……”
母亲的话明显带着不信任,还有讽刺的意味,这让夏雨露多少有些失望,试问有谁愿意听到自己的家人说这样打击人的话呢。
“既然你对爸有这么多不满,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我有什么办法,还不都是你外婆外公逼的。”
“你别把责任又推卸到别人身上,当初外公外婆也不会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结婚。”夏雨露觉得这又是母亲在推卸责任,义正辞严的说到。
“我不和你爸结婚,能有你?算了……”
李婉琴站起身,朝自己屋走去。
“你别走啊,你怎么一说到自己不高兴的事就走?”夏雨露望着母亲回屋的背影,以为母亲又开始逃避问题了。
“我走什么走?我能走去哪里?我能像你和你爸这样,摔门离家出走。”李婉琴拉长着脸,拿着一本老相册走到客厅,递给女儿。
“这本相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夏雨露接过相册。
“这本是我和你爸刚结婚时弄的,你自己看吧。”
夏雨露翻看相册,一张泛黄照片上印入眼帘,一个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少女正坐在一台拖拉机上,那便是正值青春年华的李婉琴。
她抬头看了看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岁月早已在母亲的脸上留下痕迹。
“我当年不顾家人的反对,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去了东北,当了一名知青,在那里的几年,虽然你外公外婆很担心,但我却过得很开心。……”
李婉琴讲述着自己的往事,夏雨露从母亲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能感觉到她当年真的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