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来求见这春城中花魁的人,大多是都是赌命之徒,他们来此的目的,便是让这镜月替他们施展“解语”。
解语,言如其字,便是施术者利用某种媒介将告知来者将来发生的某些事情,当然,这些事情,是好事,亦可能为坏事。
“但是,私底下传闻,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得要看镜月的心情。”
镜月心情好的时候,每月都会在春城中晃荡,但是若是不幸的话,可能几月都无法见到此人。有人会问,既然,现下梁都如此混乱,那索性不将镜月绑了去?
笑话,如果能不得罪巫者谁也想去得罪,且镜月身后的人,岂非平常人能得罪得了。所以,想要见这花魁,还是得按规矩来。
况且今日,春城的花魁今晚破例出来了,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宾客们纷纷铆足了劲将献宝,而罗伊献上的确是一华丽的额饰,怒放的茶蘼花灼伤了众人眼睛,羡煞了旁人的双眼。大家似乎都没见过泛着如此光泽的宝石,似真,似假。
“我的国家盛产这样的石头。”面对质疑,罗伊很是自然道。
人群中的传来一阵惊呼,原是镜月掀开了高堂中的珠帘,虽还有红纱遮掩,但罗伊还是不妨看到那双珍珠般的双眼染上的星子光芒,他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拥有这世间最为漂亮的一双眼。
兆阁如沸水一般,依照镜月古怪的脾性,除非有特别中意的事物,一般都不是有此大动作。
自有侍奴将盘中盛放珠玉宝石呈上,最终,镜月伸手,自有人将交茶蘼头饰呈上,周围的人纷纷投去羡慕嫉妒恨。
镜月挑中的罗伊献上的茶蘼,后续这兆阁中的主事自会将其余人的宝物如数奉还。
珠帘微动,一窈窕少女至罗伊处,恭敬地为其带路。待弯弯曲曲行至一秀美楼阁中后,便悄然退下:
“大人,请这边来。”
夜风之中,空气中的虫鸣似乎的停下了,就着明亮的灯火,这阁楼间敞开的大门宛如是张开的大嘴一般。
一缕花瓣从从空中坠落至罗伊肩膀,自此,罗伊的身旁站定一锦衣之人。
珠帘微动,柔顺的仆奴见着的有客入内,恭敬掀开绣着秀丽牡丹的纱帘,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的头,入内,自有一人将人引入宾位。
春城中的花魁镜月,自幼便身散奇香,而更为奇妙的是,此人似乎身负异力,得其身者,往往会有些特殊的“经历”,黄粱一梦便为现实也不为过。
罗伊一行真正要寻觅的,便是此人的踪迹。
珠帘隔绝的内室之中,有人正在抚琴。
“客人,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绯红的云霞宛如天边的嫁衣,镜月的手直指了他的方向。
罗伊身后的人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待步入房间后,与外面华丽的布置不同,此处的布置甚是简单,屋内似乎燃烧的松竹之香,混杂着些许苦涩的之滋。
随着来者靠近的步伐,镜月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要带我回家,永远的离开这里。”珠滴之声传来,“但是他还是违约了。”
他没有发声,他走近了他。
“你是他,却又不是他!”一声叹息,镜月看向眼之人。
眼前之人拥有着一张风花雪月的好皮囊,额头,如火般的五瓣之花盛开,似牡丹,却寥有茶蘼之姿。
两人的心中同时发出了一声喟叹。
原来他便是这般模样,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而荣雍也眼前之人模样,虽是俊美之极,但总是觉得那里出现了丝丝违和之感。
烟雾散去,他只看到带着银铃的玉足。他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违和之处了,身为男子,却穿着一身中性的女装,要是不说话,倒是没人会发现这人身为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