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十一月十五日,阴。
“呜……呜呜!”
清晨时分,联军大营内响起了阵阵号角声,低沉雄壮、威势十足!
听到号角声之后,已经饱餐战饭的三镇将士们立刻冲向空地、整齐列队,而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开出大营、兵分两路:
一路由宁夏军、甘肃军组成,在总兵—李栖凤、参将—宋有韬的带领下直奔西岗卫,监视张献忠、白文选两部流寇的一举一动,并阻止其向中牟城靠拢!
另一路全是天威军,在秦锋的率领下直奔中牟城西门,而后两翼展开、包围全城、架设火炮、填充弹丸,做好了强攻的准备!
中牟城的西门楼上,早已聚集了大量流寇,中间簇拥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白脸汉子,头戴玄铁盔、身穿精钢铠、手提环首长刀,颇有几分威武之气!
见到天威军如潮水一般涌到城下,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白脸汉子立刻探出半个身子,扯着嗓子高喊起来:“对面立马大纛旗下者,可是榆林镇副总兵官—常胜将军—秦大人吗?”
“正是本副总兵,阁下可是童首领吗?”
“不错,在下童百顺,问副总兵大人安好!”
“嗯,童首领,本副总兵已经来到城下,请阁下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带领手下人马献城归降吧!”
“这个嘛……”
“怎么,童首领要出尔反尔?”
说话间,秦锋拔出逆鳞宝刀、指向对面城门楼,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周围的天威军将士们见状,立刻瞄好火枪、拉开弓弩、抬起云梯,只等一声令下,就向中牟城发起猛攻!
看到这一幕,城门楼上的安世王—童百顺顿时吓的脸色大变,而后扯着嗓子高喊道:“副总兵大人千万莫要误会,童某绝没有反悔之意,只是归降之事巨大,手下弟兄们多有忐忑不安者,生怕归降以后遭到清算,或者无法得到妥善安置!
童某的意思是,可否请副总兵大人在两军阵前当众立誓,以安众弟兄之心?
只要弟兄们安下心来,童某立刻献城归降,绝不食言!”
“求个安心,没有问题……全都听真了,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本副总兵今日在两军阵前当众立誓:只要童首领及其手下弟兄们真心归顺、献出中牟城,本副总兵一定遵守承诺,不究前罪、妥善安置,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好了,誓言已立、绝不悔改,童首领,现在可以献城归降了吗?”
“可以、可以……弟兄们都知道的,秦副总兵是出了名的一言九鼎,既然当众立下誓言,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善待我等的……现在速速打开城门,随本首领出城归降!”
说话间,一大群流寇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脱下身上甲胄、放下手中兵器,赤手空拳走了出来,集体单膝下跪行礼。
安世王—童百顺跪在最前面,并将一个长方形木制托盘高高举过头顶,上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本花名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流寇们的人数、姓名、年纪、籍贯等信息。
一本账册,里面详细记载了中牟城内粮草、兵器、盔甲、马匹……以及各种物资的数量。
一大串钥匙,是用来关锁各个城门、库房用的!
三样东西上交,意味着正式归降!
另一边,秦锋没有急着上前接收,而是挥了挥手,让亲兵们押出十几名俘虏:五步蛇—温天佑、过山峰—乔大勇、阴阳手—宋搬山、土行孙—王卸岭皆在其中。
原来这些俘虏都是罗汝才手下的重要头目,而且都认识安世王—童百顺。
现在让这些人出来,就是好好辨认一下,眼前的童百顺是真是假,以防有诈!
结果一众头目们辨认过后,全都连连点头,确定出城归降的是童百顺本人,而非别人冒名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