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派人行刺相国!”慕容器气愤之极,“姑姑,这样的国,这样的王,我们为什么还要同他作盟呢?!”
“为什么?”慕容壡笑了一下,神色不明道,“你有一天终会知道的……”
“会知道,做了一个王以后,是多么身不由己的。”
慕容器一怔,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半晌,慕容壡又问道她,“除过这些,你还有别的收获吗?”
“别的?”慕容器想了一下,“跟着严相学了很多诗书。”
“是么?”慕容壡看了下坐在台下的某个人,对侄女道,“严相待你好么?”
“——好!”慕容器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很好的。”
听了这话,慕容壡一下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身前这个半大的侄女在提起严无为时欣喜的神色,皱了下眉,脑子里一下闪过了一个念头。
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她很好?”
“是的,相国很好,一路对我照顾有加…”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壡打断道,“所以你便对她心存感激了?”
慕容器一下止住了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的姑姑。
“她对你好,所以你便记着她这份恩情,心存感激了么?”
“不、不对么……?”慕容器结巴道。
“呵…”慕容壡轻笑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扶着慕容器的身子将她转了过去,让她看着殿下的众人,对她道:
“看看台下的人,这台下的每一个人,你都看仔细了。
知道么?这些人,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像严相一样待你好,甚者,还能为你抛妻杀子…这些,你都该心存感激么?”
慕容器被慕容壡问的说不出话来,“我……”
“他们待你好,是因为你姓慕容,你叫慕容器,你是太子,是孤的继承人,可除去了这些,你又是谁呢?你又能得到谁的好呢?”
慕容壡的话像是一打钥匙,一下打开了慕容器那已经忘却了的记忆大门,那是她还未当上太子的时候,那时的她失去父亲,失去“太子嫡女”这个身份的荣耀,所有宗氏子弟都在盯着那王位,都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那之前,他们还曾是她的哥哥弟弟,叔叔伯伯,但当绝对的权势摆在眼前时,他们又有谁关心过她?问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