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底,大地已是一片绿装,空气中含着淡淡的苦涩味道,那是杨树的&ldo;花苞&rdo;。
太子的房间一直按朱隶的吩咐,感觉不到风,却有清新的空气在流动。
可惜,无论朱隶怎么努力,也拉不住太子逝去的生命。
跪在太子的床前,看着沉睡中已瘦得皮包骨头的太子,朱隶的心中说不出的难收,那十多天的日夜相陪,让他与太子之间建立了浓厚的感情,不是君臣,更像朋友,像亲人。
太子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缩着,身体偶尔轻轻地抽动。朱隶忍不住上前,轻轻拉住了太子的手。
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已惊醒了太子。
睁开眼睛,太子无神的目光注视着朱隶,然后慢慢聚焦,眼神中渐渐焕发出神采,越来越亮,终于露出笑意,轻轻地唤了句:&ldo;朱隶。&rdo;
朱隶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太子慢慢伸出手臂,想拭去朱隶的眼泪,却终于无力地垂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再道:&ldo;别哭。&rdo;
朱隶的眼泪掉得更多。
站在一旁的侍女抽泣着递给朱隶一条手帕,低声道:&ldo;太子一直在等你。&rdo;
朱隶抬起泪眼,望着太子,轻声问道:&ldo;爷,您还有什么吩咐?&rdo;
太子的目光露出了惊喜,定定地看着朱隶。
朱隶哽咽着重复道:&ldo;爷,您还有什么吩咐。&rdo;
太子笑了,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灿烂,举起手似乎想抚摸朱隶,朱隶赶紧往前凑了凑,太子轻声道:&ldo;小四。&rdo;
朱隶带着泪水点点头:&ldo;小四在,爷想交代什么?&rdo;
朱隶知道,太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朱允炆,如果此时太子说,保住朱允炆的皇位,他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太子的手终于拭去了朱隶的眼泪,然而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ldo;没有,小四好好活着。&rdo;
朱隶愕然的看着太子,当他准备放下一切答应太子的时候,太子居然什么也没说。
&ldo;爷。&rdo;
太子笑着看着朱隶,抚摸着朱隶的手忽然滑了下去。
&ldo;爷。&rdo;朱隶轻轻呼唤了一声,不见太子反映,抬头望去,太子的嘴角虽然还含着笑意,眼睛却已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