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不是第一次跟晴哥儿玩,上次过年的时候,大人聚在一起聊天,两个孩子也聚在一起,坐在床头。
晴哥儿一身小红袄,袄上缀了两个毛球,这臭小子非要拽,给晴哥儿惹哭了,哄了好久都不停。
最后还是清哥儿给衣服重新缝好,还重新绣了花上去,晴哥儿才止住了哭。
“我看着他俩,你忙你的去吧。”
渔哥儿倒是觉得秋生讨喜,他家晴哥儿太文静,除了哭的时候声音大些,平时都没什么话说,多跟秋生玩玩,话多一些才好。
王连越便去杀鸡,晚上吃榛蘑炖母鸡,再加上一把红薯粉条,清哥儿最爱吃。
“来吃点酸枣,昨天刚从山里摘的。”
见渔哥儿来,清哥儿从灶房出来,手上端了盆,盆里是刚洗干净的野生酸枣,个头小,但是又红又圆,咬在嘴里先是酸涩,过了会又品出来甜味,清哥儿平时爱吃这个当个零嘴。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孩子可是也要带上,咱们走水路,东西都要备全了。”
不日便要起身下江门,因为有夫郎孩子,王连越跟王子尧商量着,还是跟着之前跑商队一艘船,这样安全。
除了他们两家,还有梁山这个汉子,兰玲姐前年得了个姐儿,起名叫珍宝,生产的时候不太顺利,宝姐儿身子弱,不大出门,所以这次他家又不去。
去年花脂做得多,除去给秋穗那边送去的,手里还剩了八百罐,为此采了好几个山头的花,秋天果树结果子都没多少,因为山头是村里的集体东西,王连越给村长银子充公数都花了不少。
今年开春,王连越跟清哥儿商量着,跟村长和族里,花钱买了两个果树聚集最密集的山头,准备人为种点果树,以后实现自产自销。
“收拾好了,家里还好有人在,不用担心牲口地里,”渔哥儿说着,抬手拿着酸枣吃,腕间的银镯子晃荡着,“倒是你家呢,家里没人咋办。”
“托了兰玲姐跟杨改哥照看,杨改哥让我给他多带点螃蟹,他爱吃的紧。”
两个坐着夫郎闲聊,脚边的两个孩子也在聊天,大多是话还说不利索的秋生,嘴里说个不停,晴哥儿摸着狗不言语。
秋生说了半天也没人理,急了,又要听爹的话,不能打哥哥,只好拿了花花出气,张着手又要去揪花花的毛。
“不能这样,狗狗会痛。”
晴哥儿终于说了话,秋生顿时就不生气了,他乌黑的眼珠盯着晴哥儿的下巴,过了会突然伸手去摸。
“哭哭,爹爹,哭。”
“谁哭了,小爹没哭。”
清哥儿感觉袖子被扯,低头去看,秋生脸皱成包子,一手拉着清哥儿袖子,一手指着旁边垂着脸的晴哥儿。
清哥儿连忙去看,晴哥儿垂着的脸上挂着泪珠,眼睛通红通红的,他哭起来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叫人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