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单手持刀立于阶前,玄甲映着廊下摇晃的灯笼,在青石板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苏蕴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在山洞里,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像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上啊!”
吴德全踹了身旁衙役一脚,“他再厉害也就一个人!”
衙役们互相推搡着往前挪,刀尖都在发抖。
谁不知道玄甲将军的凶名?
北疆战场上,他一人一枪守城门的事迹早成了说书人口中的传奇。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
“将军!”
整齐的脚步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
转眼间,数十名玄甲亲兵已列阵府门,寒铁枪头齐刷刷对准院内衙役。
赵虎大步跨入院中,铁靴踏碎水洼:“属下来迟!”
形势瞬间逆转。
吴德全脸色骤变,下意识往人堆里缩了缩。
周重云却连头都没回,反手将长刀归鞘,转身大步走向苏蕴。
“闭眼。”
他低声道。
苏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双铁臂打横抱起。
玄甲冰冷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混着他身上熟悉的松木气息。
她下意识环住他脖颈,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笑:“抱紧了。”
周重云就这么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庭院。
玄色披风扫过积水,每一步都踏得水花四溅。
经过吴德全时,他脚步微顿,侧头冷笑:“吴大人还不滚?”
那眼神凶得像狼,吓得吴德全踉跄后退,官帽都歪了。
直到周重云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咬牙切齿地挥手:“我们走!”
又冲着院内狠狠哮了一口:“周大川,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