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云动作很轻,粗粝的指腹隔着丝帕摩挲过绣鞋上精致的缠枝纹。
他低着头,后颈棘突在晨光中格外分明,像把未出鞘的匕首。
“好了。”
他抬头,眼底暗潮涌动,“今日随我出府一趟。”
宁舒蕴下意识要抽回脚,却被他握住脚踝。
他掌心温度透过罗袜传来,令她心尖一颤。
“什么事?”
周重云咧嘴一笑,眼里闪着寒光:“给你报仇。”
宁舒蕴心头一跳,昨日宁世昌那张老脸立刻浮现在眼前。
她猛地抽回脚,裙摆扫过青苔发出簌簌轻响。
“不许!”
她声音压得极低,“不准动宁家人。”
周重云的手段,宁舒蕴再清楚不过——杀人如砍菜切瓜,干脆利落。
可她偏不要他们死!
死?太便宜了。
宁舒蕴要他们长长久久地活着,清醒地、痛苦地活着!
周重云仍跪着,闻言嗤笑一声:“蕴儿你总说自已心狠手辣……”
他突然伸手,拇指按在她唇上,“可我却觉得心慈手软…”
指腹重重碾过柔软唇瓣,“你全身上下哪处都是软的。”
这般混账!
宁舒蕴二话不说抬脚就踢,不知怎的,绣鞋不偏不倚撞上他那处。
周重云闷哼一声,眼底瞬间烧起暗火。
宁舒蕴怔怔望着那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
“你…她慌忙环顾四周,假山洞外竹影婆娑,并无人影。
还未回神,周重云已利落地取下她鞋袜,露出雪白如玉的足。
“周重云!”
她惊呼,却被他握住脚踝,径直按下。
宁舒蕴连气息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