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蕴昏沉中抓住他手腕,触到满掌厚茧。
这是双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对着她小心翼翼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第三日清晨。
宁舒蕴热度稍退便要回苏府。
周重云当即摔了药碗,瓷片在青砖地上迸溅开来。
“你不要命了?”
他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正病着呢还想吹冷风?”
宁舒蕴被他吼得耳膜发疼,却瞥见他赤红眼底藏着惊惶。
“两日未归,外祖母会担心。”
她伸手抚平他拧紧的眉头,声音还带着病中的软糯,“我回去养几日就。。。”
话未说完就被狠狠吻住,周重云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般啃咬着她的唇。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抵着她额头恶狠狠道:“横竖都是养病,在劳资榻上养不一样?”
最终拗不过她,周重云黑着脸让人暗中备了软轿。
他亲自用狐裘将她裹成个雪团子,临出门前突然将人按在门板上:“宁舒蕴,你给劳资听好了。”
他指尖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占有欲:“等开春就娶你过门,到时候。。。”
粗粝的掌心顺着她腰线滑下,“你就只能日日陪在劳资身边。”
宁舒蕴耳尖腾地烧起来,却见他突然单膝跪地,珍而重之地吻她指尖。
窗外积雪反射的碎光落在他眉骨疤痕上,平添几分野性。
“要走快点走。”
周重云起身时又恢复那副痞气模样,只是喉结滚了又滚,“记得。。。想劳资。”
暖轿穿过长街时,宁舒蕴从帘缝望见将军府门前的高大身影。
风雪中,周重云像杆标枪似的立在阶上,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直到拐过街角,那身影仍固执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