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青筋暴起,玄色战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将军。。。”
老太医提着药箱凑近。
“那暖香阁的熏香老奴闻过了,是西域来的‘春宵度’,对寻常人药无碍,可对习武之人。。。若、若无解法,恐伤经脉啊。”
周重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老奴是说。。。”
老太医硬着头皮建议,“下官可安排几位干净宫女,好生伺候将军。。。。。。”
“我让你滚!”
周重云猛地转身,眼中猩红一片。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再废话一句,老子拧了你的脑袋!”
老太医吓得连退三步,差点跌坐在地。
屋内传来宁舒蕴微弱的呻吟声,周重云肌肉绷得更紧,却死死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女医官出来福身:“将军,宁小姐无碍了。”
周重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冷厉。
他大步进屋,在众目睽睽下一把将刚醒的宁舒蕴从榻上拽起来。
“真没看出来,宁大小姐这般不招人待见呢。”
指尖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摩挲她腕内侧细嫩的肌肤,似无声安抚着。
宁舒蕴脸色苍白,眼中还噙着未散的泪光。
却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瞳孔微缩——
他嘴角有血丝,竟咬破了舌尖保持自已清醒。
周重云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晓得谁这么玩的你,连带到劳资头上了。”
他继续恶声恶气地说,背对众人的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记住,这次你欠劳资个人情,欠、大、了。”
宁舒蕴倏地红了眼眶,泪珠猝不及防地滚落,顺着瓷白的脸颊滑下。
周重云险些破功,只得粗暴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玄色披风在门口划出凌厉的弧线。
殿外围观人群自动分开。
周重云走到拐角处突然踉跄,扶住宫墙才没跪下。
赵虎慌忙来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将军,您。。。。。。”
“闭嘴。”
周重云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冰窖。。。泡着。。。”
雪越下越大,簌簌落在肩头。
他回头望了眼暖香阁的方向,喉结滚动,将满口血腥气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