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攀上了萧家世子。
这纸婚约从她宁舒蕴换成宁安冉,对族老们而言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戏。
只要是宁家血脉,只要能维系与萧家的姻亲关系,是嫡是庶、是清是浊,又有什么要紧?横竖全凭他们一张嘴说了算。
“燕儿。”
她转身搀扶外婆,“送客。”
身后传来宁世昌气急败坏的吼叫,随即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宁舒蕴没回头,只是感觉外婆的手突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舒蕴…你变了……”
宁舒蕴心头一颤,却见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变得像你娘年轻时一样…好,真好……”
回到内院。
宁舒蕴独自站在芙蓉花前。
她的指尖掐进掌心,芙蓉花瓣簌簌落在裙边,碾碎成殷红斑痕。
方才那群人的嘴脸在眼前挥之不去,喉间泛起阵阵腥甜,仿佛又回到烈火焚身那日。
啪——
后颈突然一凉,她猛地回神。
指尖触到一颗石榴粒,艳红如血珠顺着雪白肌肤滚入衣领。
“谁?”
环顾四周,秋风卷着落叶扫过空荡的庭院。
宁舒蕴正要抬头,又是一粒石榴粒不偏不倚砸在眉心。
宁舒蕴恼怒,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墙头传来熟悉的轻笑声,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屈膝靠坐在飞檐翘角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剥着半颗石榴。
他张口接住抛向半空中的石榴粒,喉结滚动,野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