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大。”魏承笑着,“今日受训,听到吏官说正六品以下官员自愿上朝,哥哥是从六品,不上朝没人会指摘,上的话也是站在大殿外吹风旁听,并无面圣和进谏的资格,且说那翰林院公务繁重,我想着每逢初一十五去殿外站一站就成。”
“别说初一十五,我是一日也不想哥哥遭罪!”
魏渝拍拍腰间挂着的灰布口袋,瞧着形状应该是巴掌大小的小银罐?
他财大气粗道:“没事,明儿我带着哥哥再去牙行,你看中哪处靠山宅我给你买哪处!咱们现在有的是银子!”
魏承挑眉:“现在真的是罐罐养哥哥了?”
魏渝笑嘻嘻:“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么。”
魏承轻笑两声,觉得罐罐很是可爱,没忍住又摸了摸他雪白脸颊。
离着老远,魏渝就看到府宅门前停着一匹驷马马车和数匹高头大马。
“哥哥,你瞧,好威风的车马!”
魏承也掀开帘子仔细看了眼,稍有惊疑,沉声确认道:“是宫里的车马。”
“宫里?”
瞧着为首的马匹数量和车篷帷幕上的金珠玉饰也知晓不是寻常人物。
游街之前,榜首三甲及众进士早在太极殿下就领过官袍文书和其余封赏,家中为何还会出现宫廷车马?
马车一停,就见着在京城赁买的门房小跑过来,他脸色又白又喜,瞧着腿肚子都在发抖:“大,大人,您可回来了,府里来人了……”
他这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说,说是,是皇宫里的,的人!”
魏承来到堂厅便见着屋子站着十来内侍官人,上座的老者头戴内使帽,身着簇锦吉祥红袍,极白的脸皮略有松垮,并无须发,生得一副慈祥柔气的相貌。
云天正战战兢兢的立在旁边伺候着。
好在云天跟着魏大东家读过几年书,也见过不少世面,换作旁人见着这等大人物怕是连囫囵的话都说不明白。
魏承心里有数,疾步上前,便要跪道:“学生不知尊驾光临寒舍,劳您久候,万望恕罪!”
只一个“学生”就让江大伴心生喜意,知晓此子非不屑与司礼监挂钩的迂腐文官。
他放下茶盏,虚虚扶着魏承的手臂,没让他跪:“魏状元不必多礼,你这府邸离着皇城是远些,且说杂家到府也是与状元前脚后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