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铜雀山脚下,萧折渊头戴兜鍪身披甲胄,率先上了马,尘钦在一旁说道:“陛下,铜雀山地形复杂,还是小心为妙。”
“嗯。”萧折渊应了一声。
如东太傅所言,铜雀山奇珍异兽繁多,而且林间钟灵毓秀,像是能抚慰人的心灵一般,一进来便能静下心来。
萧折渊让人散开,不必全部跟着他一道,以狩猎数多者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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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天气不错,谢承云背着竹筐就同锦聿去后山采药,林间的风带着燥气,依旧炎热,锦聿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不紧不慢地跟在谢承云身后。
三伏天的草药一般是挖根,叶子枯黄凋落,不仔细看很难找到,托谢承云的福,锦聿现在也识得一些草药,两人挖的草药一并放进谢承云的竹筐里。
锦聿弯腰寻觅挖采了片刻便有些力不从心,胸口一阵烦闷,他坐在树下休息,谢承云见状走过去蹲下身,“没事吧?”
锦聿肤色苍白到泛着一股冷气,他摇头。
“这天气太闷了,你就这儿呆着,我再去找找,若是没有我们就回去。”谢承云道。
锦聿点头,他靠着树干,听到不远处草丛里的动静,他定睛一看,一只毛茸茸的野兔拱出来,它后腿颠簸着,应当是受了伤,隐约可见的血迹。
那野白兔跌跌撞撞跑到锦聿跟前来,锦聿静静地看着,直到扭七扭八走到他脚边时,他才将野兔抱起来。
“这兔子像是被箭伤了,看来有人在打猎。”谢承云说着,“不如你先带它下去疗伤,我待会儿就下来。”
锦聿颔首,抱着野兔起身,谢承云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点。”
“知道。”锦聿回他。
他手安抚着怀里颤栗发抖的白兔,向竹屋走去。
铜雀山地势广阔,幽深难觅,萧折渊一行人在林间迷了路,兜兜转转也未绕出去,尘钦耳朵好,听到潺潺流水声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但显然还是绕错了路,眼前是一座明显有人生活着的竹屋,那屋檐下晾晒着干辣椒和几捆草药,另一旁是风干了的肉干,小火炉上还细火熬着药,院中喂养了一窝兔子,用栅栏围着,那竹子编制的门似乎看起来不堪一击,挡不住任何人。
这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居然有一户人家,真是稀奇。
“陛下,要不属下去这户人家问问路吧。”尘钦道。
萧折渊闻着竹屋那小火炉里头飘出来的苦涩药味便觉得心中不舒服,他拧眉,“罢了,不必叨扰人家。”
说着,他转过身,就见那日头照晒着的林间小路上走下来一个人,萧折渊定睛一看,猛然间怔在原地。
那人怀里抱着一只野兔,右脸的那块疤没了,一眼望过去就是令人惊心动魄的容颜,那冷白的肤色更加衬得五官浓墨重色,他神情依旧淡漠,浓密的眼睫垂敛着,瘦长的手指抚摸着怀里的兔子时,眉眼间的几分怜惜让他多了一丝悲悯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