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大能,刚才的斗法,他是真的拼尽了全力,不仅是为了得到公府的润金,更多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茅山派并非没人了,它没落了,可它还有弟子,传承并没失。
所以他全力以赴,也确实尽了力,没给茅山派丢人。
如今心神放松,他就感觉到了灵力枯涸导致神魂疼痛,刚才的那场破咒斗法,实在是消耗了他巨大的灵力,对他如今的修为来说也是属于超纲了。
阆九川看了过来。
一策触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下意识地一挺胸,强忍疼痛站了起来,道:“我没事,这就收个尾。”
谁问这个?
一策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暗自调息,来到坛前,整理一下早已歪了的衣冠,重新取了一炷清香点燃,以道家礼仪敬香,拜了下去,嘴里喃喃诵语:“焚香以告,稽首送归,诸真返驾,云路清虚,再沐天恩,弟子顿首。”
三拜之后,他把香插在了香炉上,看着青烟袅袅而上,直通云霄,这才露了笑。
阆九川也取了香,却没他那么繁琐,只是双手掐了一个三清印,深深地一揖到底,表示对天道的敬畏,对祖师的神威敬谢。
青烟袅袅,一阵清风吹来,彻底将这庭院的最后一丝阴冷的秽气吹走,取而代之的沉香的缭绕香气。
两人均是神情一松,相视一眼。
此事大成。
左兖走了过来,向二人深深地拱手拜下,语气诚恳又充满了敬畏:“此番有劳两位大师。”
一策想说点什么,刚张口,就喷了一口血出来,喷了左兖一头一身,然后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左兖:“!”
他眼疾手快地在一策倒在地上时将他一拉,把人拉到自己身上,看向阆九川。
阆九川蹙眉,上前拿起一策的手腕探脉,道:“没事,不过是耗损了灵力,导致元气大伤,世子可让人熬个参汤喂他喝一些,养一阵子就好了,修道之人,斗法之后多是如此。”
左兖连忙叫了管事过来,把一策背到客房去养伤,又看向阆九川,道:“大师你呢?”
她的脸色也很难看。
阆九川说道:“亦无大碍,先看看尊夫人。”
她走过去白氏那边,双指探脉,又将灵力引到天眼中内视她的经脉,见本是附在那经脉上的那些恶咒已悉数退散,不再像之前阴寒,便放了心。
“恶咒已除,余下的日子就是仔细调养,回头我给你写一张调理的方子,再配一副养荣丸的方,每日吃着即可。”阆九川顿了顿又道:“不过之前我已说过,恶咒可除,但她也要付出代价,就是今生无亲嗣。”
左兖道:“这个我心中有数。”
阆九川便不再多言,白家老夫人作的最大的孽,是助柳仙种下那妖胎,任由恶道将妖胎带走再作恶,那些因果业力,她要承,她的后嗣也必然深受其害。
这就和作善事积阴德可庇佑子孙后代的道理一样,作恶,自然会连累子孙。
阆九川会同情白氏,却不会共情,这都是因果报应罢了。
左兖让人把白氏送回主院,眼看天色尚未大亮,便亲自送阆九川去客房,途中,恰遇将掣归来,左兖就听到那肉团口出骇人言。
“小九,白家两老估计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