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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提是没有赵近峰那档子事儿。
此时不提,又没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满进贤县寻找,能够准确地在院子外边等范愚,显然便是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他的所在。
正是在来院子外边时,撞上了探讨结束堪堪散场的一众书生。
还是赵近峰主动迎上前问他是否来寻的范愚,又给说明了祁连先生留人的事儿。
“先生留我考校了一番,再加上拜师,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会儿。”
从话语中读出来了叶质安的担忧,一时半会儿却没意识到原因,范愚解释道。
而他腹中时不时响起的咕噜声,打断了都还未用饭的两人的对话。
后边谈天的场所,就从祁连先生院子外边,转到了邻近寻的家酒楼,两人进门的时候,本该喧嚣的大堂甚至因为饭点过了太久而显得门庭冷清。
用饭的时候,叶质安难得表现出来点嫌弃,对着眼前的菜肴撇了撇嘴角。
“不如阿愚手艺佳。”
方才的对话还没继续,饥饿感消除之后的头一句,还是偏了题的话。
若不是考校耗的时间长,照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习惯,确实该是范愚下厨才对。
半真半假的抱怨,更多的意思却是这回意外让近来都操着兄长心的叶质安提心吊胆了太久。
不过毕竟是个意外,加上范愚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叶质安在对赵近峰稍有改观的同时,倒也没打算责备范愚,只轻飘飘说了一句就算结束。
之后的话题就转到了拜师上边。
平时下午一道读书时,并不是完全安静,闲谈时候范愚自然有提及过祁连先生的规矩,听上去分明是个对听讲的学生毫不在意的老先生才对。
乍然收弟子,不止此时听闻的叶质安惊讶,范愚自己其实也还有些晕乎。
不过此时回想,先前听讲时候察觉到的目光注视,与讲解进度上的迁就,多半就是先生的考量导致的了。
不管怎么说,多出来个学问顶尖的大儒作为先生,于范愚而言都是一桩喜事。
面前的叶质安将茶水换作清酒,口中诚心道喜的同时给自己倒了一盅。
并不好酒,但才刚醉过一次的范愚听见侍者提起酒水时候的表情实在有趣,也就让他起了点逗弄的兴致。
等他抬手将酒盅凑到口边,范愚因为又想起来前晚的傻事儿而低下头,掩饰性地动起来筷子,无视了自己已经吃饱的事实。
长长的睫毛扑簌着,耳根又带上了好看的颜色。
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盅,还没尽兴的人又补了一句“不喝了,小抿一口就是,晚些还得替人瞧瞧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