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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瞧见的便是柔和的阳光,正透过窗子落到床榻上。
授衣假第三日,他打算去悬济堂瞧一瞧。
照着回长宁县的路上叶质安提到的计划,师徒两人这几日应当还在收拾药材与医书,尚未开始搬地方。
慢悠悠地走到长宁县,范愚熟门熟路地叩响了医馆的门。
一直没人答应,估计两人都在忙碌,范愚便试探性地推了推门,结果却听见了少年清朗的声音:“院门不曾上锁,只管进来便是。”
院子里,师徒二人都正在树荫底下。
原本被宋临拿来摆放躺椅的位置,这会儿摆了张桌案,两人各自坐在从屋里拿出来的蒲团上,手中正执着棋子。
随着范愚推开门的动作,背对着院门的叶质安同时落下了一子。
难怪叩门会无人应答,这是正忙着对弈,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跟前的棋盘上。
该到宋临落子,叶质安于是抽空转过头快速瞟了一眼进门的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同范愚有个约定。
但又舍不得已到尾声的棋局,这还是他难得一次找到机会能赢过宋临。
好在范愚看出来了少年的为难之色,主动走到了两人边上,表示出来观棋的想法。
虽然事实上他并看不懂什么。
瞧见两人在下棋的瞬间,范愚才意识到,解锁府学数月,自己竟然还有个课室不曾踏入过哪怕一次。
差点就想当场让意识进到系统空间,去看看头一次进课室的展示了。
主要原因倒不是忽然产生的好奇,而是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两人你来我往在做些什么之后,那一瞬间的无所事事。
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范愚立即进入系统空间的想法。
万一要是进了空间,现实中刚表现出发呆模样,叶质安或是宋临就落下最后一子,那可就得出事儿了。
怕不是今日过后,叶质安就会更加坚定范愚得了什么奇怪病症的想法,然后一头钻进医书的世界中再也不出来,顺便再给范愚开上几个月的药了。
范愚才刚决定等回了家中再进系统空间,身旁的少年就高兴地呼出声:“赢了!”
听得出来,得是连输上无数盘之后难得一次取胜,才会一点看不出来该有的淡定模样。
宋临向来是靠诊脉来认人,至今对范愚的模样没什么印象。
一局结束之后,见眼前人并不是来看诊,便自顾自进了屋,留下叶质安在原地收拾棋盘。
一边收拾棋子,叶质安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范愚身上,开口道:“难得一回有机会赢过师傅,不免有些忘形。”
话语间还抬手摸了摸鼻尖,这是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耳根处覆上了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