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三年来大部分时间,她都被残忍的酷刑和非人的改造折磨得神志不清。
但此刻,在苍雷的怒吼和狂风的啸声-uuu--中。她清醒了,所有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眼前这个男人,曾是诱惑她堕入-uuu--性-uuu--欲深渊的神秘人,刘强。后来,他成为了她的丈夫,韩锋,又后来,他又成了她的-uuu--主-uuu--宰,她的-uuu--主人,她必须付出全部灵魂和身心去侍奉的神。
她背叛过他,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uuu--灭的伤痕,并毁掉了他的人-uuu--性。此后的十三年间,她一直在无边的折磨-uuu--中赎罪。
而现在,最终的赎罪,即将到来。
韩锋缓慢而优雅地抽出腰间的-uuu--爱刀,闪电的光芒照亮了散着寒光的刀身。
那把刀的名字,叫心切,男-uuu--主曾经用这把刀,切开了他最心-uuu--爱的女-uuu--奴的心脏,也切碎了自己心-uuu--中残存的最后一点人-uuu--性。
现在,这把刀即将切开第二个深-uuu--爱的女-uuu--奴的心脏,但这次,他心-uuu--中没有半点波澜。
他反手持刀,冰冷的刀锋贴住了残肢-uuu--中央的-uuu--肉-uuu--缝。
男-uuu--主手上稍一用力,刀刃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那道纯白的-uuu--肉-uuu--缝、盆骨、子-uuu--宫、腹部……毫无阻碍地到达了心脏边缘。
心脏的跳动从刀柄上传来。
男-uuu--主那寒钢般冰冷的心-uuu--中,想起了那对琥珀-uuu--色的眼睛,想起了那个女-uuu--奴临-uuu--死前,用-uuu--唇语传达出来的三个字。
男-uuu--主并没有动-uuu--摇,他只是微微一笑,刀尖轻轻一挑。
利刃利索地将跳动着的心脏一-uuu--剖为二。
鲜-uuu--血从双-uuu--乳间的伤口喷涌而出,汇成一股-uuu--血泉,洒落在祭-uuu--台上,点点滴落到红眼图案的雕纹里。
一道通天的红-uuu--色光柱,从祭-uuu--台冲天-uuu--射出,撕破狂风,直-uuu--插灰暗的天幕。
-uuu--阴暗的雷云像是惧怕着那道红光,迅退开。
一只遮盖了大半天幕的红-uuu--色眼睛,从退开的雷云-uuu--中央慢慢显-uuu--露。那个由噬尾蛇组成的瞳孔在巨大的眼框里疯狂地滚动着,好一会,才定下眼来,直直地盯着祭-uuu--台旁的韩锋,和祭-uuu--台上那被切开的女体。
山峰般巨大的利齿从红眼的上下眼皮-uuu--中轰隆着冒出,那个巨大的红眼,变成了一张-uuu--露着利齿,挣狞地笑着的-uuu--血盆巨口。
位面之神悦纳了献上的祭品。
-uuu--高山崩塌,大海陷落。
数之不尽的狼人、巨蛛从山峰的裂痕-uuu--中,嚎叫着钻出。长着黑-uuu--色翅膀的翼手妖,从雷云-uuu--中飞落,身上披着绿-uuu--色铁鳞的巨蛇,撕破巨浪,从海-uuu--中吐着信子爬到海岸上。
它们密密-uuu--麻-uuu--麻地聚集到孤山之下,遮盖了大地和天空。
那张遮天蔽地的-uuu--血盆巨口慢慢张开,山峰般巨大的利齿之间,出现了一片漆黑的宇宙空间,正-uuu--中央的,是一颗着淡蓝光芒的星球。
韩锋认得,那正是神典上记载的堕落之地,他的故乡。地球。
他将心切从女-uuu--奴的心脏拔出,刀尖在空-uuu--中划出一道-uuu--血弧,直-uuu--指地球。
-uuu--兽兵们回应了他,他们在狂风-uuu--中-uuu--凌空飞起,冲向那道红光,嘶叫着,怪吼着,浩浩-uuu--荡-uuu--荡向巨口-uuu--中那个小小的蓝-uuu--色星球进军。
喷洒着的-uuu--血液渐渐-uuu--干涸,生命正迅地从芷惠的身上-uuu--流失。
过往的数十年时光,像走-uuu--马灯一样从她的眼前掠过。
她看到篮球场上,那个笑声爽朗的背影;她看到荷塘边,那个红着脸,腼腆地走向自己的少年;她看到婚礼上,那张幸福而-uuu--温柔的笑脸。
她悲哀地意识到,她的-uuu--爱人,她的丈夫,韩锋。已经-uuu--死了。
眼前这个面上长着伤疤,手持利刃的男子,只是一头毫无感-uuu--情的怪物,一-uuu--具失去了灵魂的-uuu--尸体。
真正献祭给这个邪神的,并不是她的鲜-uuu--血。而是韩锋那善良的灵魂。
泪-uuu--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uuu--血液已经-uuu--流尽,心脏的扑动渐渐微弱,怪-uuu--兽的嘶吼声像隔世而来,模糊而遥远。
女-uuu--奴闭上了眼睛,睫毛之间,一滴-uuu--血泪,悄然无声地落下,滑过那完-uuu--美无瑕的玉脸。消逝在祭-uuu--台的-uuu--血纹之-uuu--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