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到即止。
说到空,脑海里又一道声音传来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若是从头将看起,便是南柯一梦中。
那淳淳之音,是无尘。
将军府里。
少爷,老太爷让您去书房见他。木童领了吩咐来请人。
知道了。秋玉恒隔窗应了一声,神情蔫蔫地整整衣冠,老实去见爷爷。
自那日从莫家回来,他恹恹似病,饮食不进,闷闷睡了两天。若非母亲相逼,就连军中参谋的选拔也想拒了不去。
他无精打采地去考试,表现自然是不好,爷爷这会叫他过去,想是名次有了结果。
精神烁烁的秋老将军一身居家常服坐在书案后,秋夫人拧着帕子,看着儿子从外面走进来,将心口一提。
见过爷爷,见过母亲。秋玉恒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行礼请安。
秋老爷子挥了下手,坐吧,有事与你说。
秋玉恒生怕等会还要被打得跳起来,背脊挺直地站在书案前。
老将军也由着他,深思熟虑下开口,两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对待你那媳妇
秋玉恒难得沉地住气,表情不变道:爷爷,孙儿不想休妻。
秋夫人明显急了,没有让你休妻,你可以冷着她
那也不行!秋玉恒一口回绝,错不在她,我不能帮着外人去伤她的心。
你!那句外人让秋夫人的心里无名火腾起。
秋老爷子眼皮子一抬,你要护着她?
是。
你凭的什么去护,将军府嫡孙的身份,还是从九品参知的官职?还是觉着自己年纪轻,熬也能熬出头?
秋玉恒涨红了脸,他是这样想没错,可下意识地挺直腰背,不服气道:他不让我做官,我就去考武学,燕相一个文臣总不能将手伸到军队来,我不信我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就你那身手还想考武学,若不是我老头子的招牌还管用,你当这次递补里有你。秋老爷子气得将手上的茶碗用力一搁,溅出不少茶水来。
秋玉恒无法反驳这句,将脸绷得死紧。
油盐不进给谁看呢。秋老将军冷冷地盯着人,意味深长道:别以为她嫁了进来,你就能高枕无忧,你那媳妇招人的很,便是下堂再嫁,以她的容貌和出身,谁家有不成器的儿子,娶她进来管教准能收心。
秋玉恒瞬间想到了柳毅之。听说国公府老夫人广发花贴无人问津,不得已往六品以下的小门小户的官员中寻找适婚的女子,若是这个时候娘子与他和离
那个疯子会不会
秋玉恒当即跪了下来,神情认真:只要爷爷能帮孙儿留住她,要孙儿做什么,孙儿都答应。
秋老爷子冷笑连连。气他醒悟,又气他是为一个女人醒悟,没好气道:给我滚回去认真考试,年后我为你安排人,你老实跟在他身边去军中行走,再有任性妄为,我一准将你媳妇送得远远的,省得她大好年华因你蹉跎。
秋玉恒不满地还嘴,你把我送走,和送她走有什么区别!
秋老爷子气得拿起手边的砚台,秋玉恒吓得偏头一躲,赶紧讨价还价,去可以,但我要每月轮休一次,我得回来见她。
滚!老爷子直接将砚台丢过去,怒道:马上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