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韩姝心里赞叹。
之前在H市,这位奚总绝对收着了,完全没有展示他过人的口才,这一连串的骂人不带脏,听着委实悦耳动听。
云暲皱眉瞪和司宴,“真是你带来的?”
和司宴一脸无辜,“不是啊,他自已跟来的。”
云暲很干脆地下逐客令,“把他给我赶出去。”
“哎呀,奚皓私下说话就是这个调调,你们一个路子的,不是早知道吗?”
和司宴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下。
手劲有点大,云暲有种自已被他强行摁进椅子里的错觉。
和司宴正听的爽,才不会把人赶走嘞,巴不得奚皓再多怼几句,怼到云暲气得内出血送去抢救才好。
“和我一个路子?”
云暲眉头皱更深。
说错了吧,和司宴是明着毒舌,奚皓是暗着阴阳,分明和他一路才对,深得他的真传。
“云少,”
奚皓不紧不慢地清账,“上次你和凌隺一,和司宴三人一起,对我一个人打擂台,用阿姝妹妹的天才技巧赚尽脸面。
等你哪天伤好了,咱们再一对一单挑啊?”
云暲:“……”
韩姝对这种敢雷区蹦迪的勇士表示钦佩。
云暲咬牙切齿,“你滚不滚?再不滚,我亲手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说的好像我愿意多待在你这个臭狗窝似的。”
奚皓坏透了,临走了不忘拉一个垫背。
“要不是姝妹妹在这里,谁理你啊?云少啊云少,现在阿姝可不止是你和凌隺一那小子的私有玩物了,盯上她的人不少,你要是再不伤好出院,都拿不到爱的号码牌咯~”
“滚!”
一个圆圆的东西砸了出去,砸出“咚”
一声闷响。
韩姝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个哑铃。
云暲在医院住这么久,肯定被打得很惨伤很重,这样了都不忘举哑铃练肌肉?
这是怕躺久了变胖了肉松了皮肉下垂,导致魅力大减吗?
“走咯走咯,云少不送,祝云少的精神病早日康复,改过自新,从头做人。”
在云暲快要杀人的眼神里,奚皓大笑着走了。
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
和司宴劝他别跟一个得志的小人生气,奚皓过几句嘴瘾而已,又没造成实质性伤害,有什么好气的,气坏了多住几天院不正好遂了他心愿吗?
云暲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难得你想到带着她一起来。”
奚皓发癫,云奚二人菜鸡互啄,和司宴劝架,这期间韩姝一直待在角落里不说话。
眼神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衣服颜色淡淡的,虽然脸上有了血色和神采,低眉敛目静静坐着的样子还是让云暲感觉她没墨了。
不是妖冶浓郁的罂粟花,而是快褪色的美人图。
但他这话一出来,她就笑了,随着笑容的舒展,那些经水稀释过度的色彩全部倒退回她的身体里,重新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韩姝的眼睛宛若黑宝石般流光溢彩,声音轻盈梦幻,“云少这么说,是不欢迎我来吗?”
好漂亮。
云暲满脑子只有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