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方是鬼,那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若对方悄悄的和几个歹人,或是一群野鬼有什么联系,那定然也不会在自己和凌准的手上讨得半分便宜的。
所以,自己究竟在多心什么呢?
“我、我和他……睡主屋?这样,不好吧?”
等她开始为两人安排住处时,饶是许含章再多心,此刻也想不到旁的地方去,只顾着瞠目结舌了。
因为,主屋只有一张床。
一张挺大的床。
“你们是贵客,当然要睡主屋了。”
老妪为两人换上了一套簇新的铺盖,笑眯眯的道:“至于我这个老婆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了,随便在厢房凑合一晚就成。”
“那就多谢了。”
许含章正想挣扎一下,却又被凌准出声打断了,而且手也被他攥住了,在她腕间不轻不重的一摁,显然是在提醒她不要多说了。
于是,许含章立刻又做出了含羞而乖巧的小媳妇状,点了点头。
不多时,窗下的油灯熄灭了。
主屋的门关上了。
厢房的门也关上了。
“你也觉得……不太对?”
许含章坐在床边,小心翼翼,而又警惕万分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她不担心凌准会趁机占自己便宜。
要是他真有这个心思,在荒郊野外不是更方便成事么,而且还别有一番野合的滋味在心头……咳咳……
“没有。”
凌准顺手拿过枕头,将喉间发出的声音捂得愈发低沉,“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所以才是真正不对的地方。”
他说的很别扭,很不顺口。
但他知道,她能听得懂。
“你早点睡吧。”
然后,他将被子拉起,示意她躺进去,“也许,我们都只是想多了而已。”
方才他用自己三脚猫似的医术替老妪把脉时,已确定对方的身体虽则硬朗,却也只是属于老人家的硬朗,全然没有健硕到一拳就能打晕许二的地步,且手中的绣花针没有淬毒,屋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凶器,而门窗一开一关时,都会发出不小的响动,并不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由此可见,两人的处境是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