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凌准懒得理会郑元郎的疯言疯语,而是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株老梅的树干上,重又转回了正题,“其实,我巴不得她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但上次在府衙中,我已经得到了教训。”
太过强硬和蛮横的干涉,只会招致她的反感。
相比之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与其整日里患得患失,提心吊胆,倒不如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况且,她若是真和他余情未了,那我即使把她拴在了身边,寸步不离,他也能想到法子,把她悄悄挪走的。”
“总之,崔异怎么想,怎么做,是他的事,与我和许二无关。而我和许二之间的事,也和他无关,轮不得他置喙。”
凌准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抚着自己的掌心。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馨香。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活得这么累。”
他微微一笑。
“我希望她以后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耍性子就耍性子。我还希望,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自在的。”
“至于旁的风花雪月的事,我暂时还做不来,但……我会慢慢学的。”
凌准想着她两腮微红的模样,想着她含娇带嗔的眼波,想着她和他的将来,心间便被填的满满的,无比充实。
“我想吐。”
郑元郎则以手抚胸,干呕了几声,“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大智若愚的明白人,知道你是个情深似海的大情圣!所以,我能求你别再说了么?”
“能。”
凌准笑了笑,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这你都能猜到?”
郑元郎一惊,连干呕都忘了,片刻后才讪讪道:“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其实,这也不难猜。
年节将至,他和崔异等人都不会在益州逗留太久的。
崔异一回去,就只用等着好整以暇的主持祭祀、祈福、朝拜等事宜,想想十分的出风头,十分的有面子,令人钦羡。
而他一回去,就得灰头土脸的准备不同规格的年礼,送亲爹,送嫡母,送兄弟姐妹,送同僚,送朋友,还得想好不重样的贺词,卖弄耍宝。
唉。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至于其他的人,就算没摊上这些破事,也得各自返家,陪亲眷守岁了。
“那她会跟着他一起走吗?”
凌准下意识的问。
如果崔异祭出了家人团聚的名头,央她一道同行,她定然是不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