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
明明是很正常的词句,为什么放在一起,就有种微妙的缘分和宿命感?
为什么他只是一听,就觉得不太高兴,忍不住有开始吃味和泛酸了?
难不成他竟是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愚夫,连市井妇人都不如?
“十一。”
见他半晌不语,许含章又悄悄的抬起头,迅速扫了眼他的神情,旋即明白过来,强行按捺住了失笑的冲动,学着他的腔调,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道:“我的花,比他的好看。”
然后顿了顿,恢复了自己平日里说话的声调,隐带谄媚道:“嗯,你的人,也比他好看。”
“许二!”
凌准闻言先是大窘,继而便是气恼和哭笑不得。
他当然没有忘记,这一番对话是发生在那日他在扔掉了景福斋少东家送给她的梅花后,又厚着脸皮把自己新摘的花塞给了她。
“十一。”
许含章笑盈盈的抬起头来。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有了做醋坛子的体质啊。
真是的……
许含章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同时多了份不浅不淡的疑惑。
若是见了别的男子这般作态,她只会觉得恶心、不可理喻,但为什么放在他的身上,就显得那般和谐顺眼,令她只觉欢喜无限呢?
“许二。”
凌准察觉她毫不掩饰的打量,想着不能太过胆怯,便也直直的盯着她,与她四目相对。
“是你。”
许含章忽然敛起了笑意,肃容道。
“是我。”
凌准会意的板着脸,应和道。
话音刚落,二人便极为默契的相视一笑。
千般感慨,万般唏嘘,也抵不过这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四字。
“好了,你还不快走?”
笑过以后,许含章又肃容道:“要是你被军部处罚了,说不定就得降职,那俸禄自然也跟着降了,便买不起金耳环了。”
“不,你先走,我看着你走。然后,我再走。”
凌准听出了她的戏谑之意,低低的笑了一声,摇头道。
“不。”
许含章断然拒绝了,义正言辞道:“万一你要偷偷的跟踪我,不肯回军部呢?”
“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