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心里有气……”
墨谪清放缓了语气,企图宽慰一二。
那老头却不买账:“多说无益,你今日就算是摘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给你看病!”
墨谪清一脸无奈,看得出这个老头大概是个犟种,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不看便不看,您这么大一把岁数,气坏了身子总归不值当。”
“奸佞之徒也配……”
老头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有些浑浊的眼眸中泛着一丝丝迷惑“等等……你放才说什么?”
“我说您不看就不看,别气坏了身子。”
墨谪清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老头突然陷入了一种迷之沉默。
“你是墨谪清?”
过了一会儿,他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句。
“对啊。”
墨谪清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脸,好奇道,“有什么不妥吗?”
老头脸色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墨谪清虽然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头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易铭!”
这老头估计对自已的医术格外自信,所以在提起自已名字的时候也是格外骄傲的伸了伸脖子。
“黄老。”
墨谪清语气还是格外尊重的。
“哼,”
黄老依旧冷哼,“你就算是如此讨好我也是没用的,你搅弄朝堂,不忠不义,我是绝不会帮你这种人治病的。”
墨谪清说:“您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就先在府上住两天,歇息歇息,过两天我给您拿一些盘缠,让人护送您回定州。”
一旁的张萧言面色有些不愉:“主子……”
他在路上就应该狠狠威胁这个老东西一番,竟敢这样搬弄是非,不想活了!
墨谪清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咽了下去。
那个老头也没想到,传闻中那个恶贯满盈的墨谪清怎么这么好说话?莫非是他老头子威慑力太强了,让当朝丞相都害怕了?
黄老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边走边说着:“还算你有点眼色。”
墨谪清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头子,颇有些脾气和个性。
黄易铭出去后,张萧言面色阴沉道:“主子,此人太不识好歹了,他若是不为您治病,我就杀了他。”
“不必。”
墨谪清道,“随他去吧。”
能治好便治,治不好……也就算了。
天色渐晚,张萧言被墨谪清打发着回去睡觉休息,只是他没有看到墨谪清眸中的失落。
——
眼看,春闱在即。
乌彻溟一直在等着墨谪清对他下手,他已经早早将自已参与科举舞弊之事的证据通通消除,饶是他墨谪清有再大的能耐,我治不了他的罪。
可是等来等去,等的春闱都要开考了,墨谪清仍然没有动手?
他就这么沉得住气?还是说先前只是为了吓唬他?
墨谪清可就没有想他那么多了,最近几天,他都在忙着准备科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