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上了,医院没什么人,不用怕人看你。”
护士洞察出夏笙的想法,嘱咐道:“别动作太大,扯到肚子,要好好养养,不然以后生育都困难,宫内大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笙听完,更不想出来了。
陈斯屿脸色骤沉,看着躲在被子里的她,推床杆的手,不自觉将床杆握紧。
十来分钟后。
他们到达住院部,夏笙察觉到移动病床停下,从被子里探出头。
“这个房型,是我们医院条件最好的了……”
护士临走前,又额外交代了陈斯屿几句:“她这几天不能洗澡,嫌难受,就打点水,给她擦擦身子……”
陈斯屿眸色清冷地看向夏笙。
夏笙笑意不减:“这儿没人帮我,我那几个女同学都和我不对付,唯一一个能正常交流的,还是别的系的,不太熟,只能麻烦你了?”
“讲讲,怎么不对付。”
低沉地声音响起,处处漫不经心,却又冷冽凉淡。
单人病房里,只有她和她。
夏笙哑了一会,她没准备要告诉他,她也当他不会问。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这次,就当她倒霉了,遭了点罪。
在陈斯屿面前,她永远不想有狼狈的样子,全盘托出,暴露的,可不止,现在这点狼狈。
事情闹到,令她重创的地步,归根结底还是她太过心软。
如果早些时候,在丢书事件,或者内衣事件,直接不分清明,找不到证据,也将高欣欣温芯她们告发,或许她就不用遭这次的罪。
也只是或许……那碗茶树老鸭汤,那个装作服务生的男人,也可能与她们无关……
所以,又绕回了最开始,没有证据,怎么证明。
难道她也要像她们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坏事做尽?真的,她挺不屑的。
就在夏笙不知道怎么回答,恍然飘忽间,她突然抓住了什么——
“陈斯屿,你在关心我吗?”
她勾笑。
夏笙知道自已抓住的证据太少,用以威胁他承认喜欢自已,还远远不够,沧海一粟。
但让他承认在乎自已,应该够了吧,毕竟,他从来不屑多管闲事。
陈斯屿毫不躲避地看她,幽黑色的眸子,凛然深不见底。
在他没亲口说出之前,谁也不能从他眼神里,得到答案。
他所有心思,都被他掩盖地了无痕迹。
“你不知道,我能帮你?”
薄淡的语气,丝丝缕缕都是绝情。
陈斯屿说完前半句,空了一瞬,扫向她,又说出后半句。
短暂地停顿,像是踩在人的神思上,主导、支配,没有人情。
夏笙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施舍他的权利。
陈斯屿的权利,和池嘉越的不一样。
池嘉越是想做,可以做,要费点力气做。
而陈斯屿的是,只要他想。
海城昔日首富家的少爷,现在又重新掌权恒东码头,这样子的身份,在海城之外的云城,也是能轻松说上话的。
眼下这情况,夏笙若是想还自已一个公道。
那站在自已面前的,就是一尊活菩萨,她伏低求拜,他总能分出一点微乎其微的善心,替她出手,给那些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