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只能应下。
崖底,唐菲扎着一身短打,立在骆雁书曾经盘坐的岩石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操练——单足撑地,侧身抬腿平举,让脚、腿、腰三点连接成一道笔直平滑的线。
她坚持这个动作已有两个时辰了。
并不是说,唐菲作为当事人,突然就感受不到因为身体紧绷以及重力下坠带来的酸痛感了,而是她按照骆雁书教授的吐纳之法,尝试着,渐渐找到了某种规律。
一种将身体的呼吸频率与自然结合的规律。
这种特殊的吐纳之法使得唐菲熬过最初的沉重之外,慢慢的,便习惯成自然,察觉不到这股潜伏于周身的痛苦了。
身体与心灵都只感受到了一阵由内而外的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唐菲维持着这个高难度动作,时间一久,整个人渐渐进入状态,精神上有了些余力后,便觉得无聊起来。
在身体状态不变的前提下,她斜瞅着旁边打坐的大佬,开始跃跃欲试,想着找她聊天。
唐菲道:“师尊啊,您这么一尊大神,怎么就陨落在这了呢?”
骆雁书没理会她的用词不严谨。
她继续说:“外界都传言您在修真界杀得人头滚滚,已经被正道围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死遁之后,就一直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吗?”
骆雁书仍旧阖目,神情不变:“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才说这鬼地方鸟不拉屎,被调戏的鸟儿就反过来调戏她了。
一只灰背云雀扑腾着羽翅停在唐菲面前,欲落不落的,不停扇动的气流一时间搅乱了她的呼吸节奏。
“别啊……”唐菲哀嚎着,有种不祥的预感,“鸟兄,你别害我啊!”
鸟兄扑棱着,停在了唐菲平举的腿上,还嫌不够似的,叽叽喳喳地蹭过来,挪过去,蹦蹦跳跳着,挪到了她的膝弯处。
刹那间,唐菲只觉得那股沉重以膝盖为圆心,层层叠叠地向外荡漾开去,积聚的痛苦加倍反卷,身子骤然被一股潮水般的酸软之感铺天盖地的淹没。
另一条腿抖了又抖,终于没撑住,摔了个底朝天。
骆雁书微掀眼皮,道:“聒噪太过,失之稳重。”
唐菲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草,也学着大佬的坐姿,在岩石上盘腿坐下。
“知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吗?认得自己周身的穴道吗?”骆雁书不咸不淡地问。
唐菲对这些知识一知半解,老老实实地摇头。
骆雁书一点儿不意外,这呆头鹌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走的那些弯路,那才是真正的无用功。
连修炼最基础的东西都没夯实。
骆雁书按照顺序一条一条给她讲解,一边说,一边教她实践。
唐菲尝试着驱使气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