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撤吧…”丞相庄司盛走出,看向王台,作揖忙道:“只要大王还在,我东华便还有希望,将来,定可卷土重来。而一旦陷入姜罗之围,上和失守,可就什么都没了。”
“是啊大王,快撤吧。”
“大王,撤吧。”
一位位宗室或官吏,许是贪生怕死,许是为王而忧,此时都拜俯道。
嗒——
朝堂上,一片哗然。
撤?气得东华王将手中竹简摔落,历喝道:“撤?我东华立都上和数百年,你们告诉寡人,能撤到哪儿去?!!”
此话落下,鸦雀无声。
可能是让东华王身上的威势给惊吓住,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东华王最终看向一人,身为丞相的庄司盛道:“大王,臣认为,只能退了。”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一脸冷漠的东华王,再次作揖一拜道:“古来迁都避难者,不计其数,不说远的,就是当年的承启王,也曾迁都避难,避开了秦国大军的首攻,才有了后来的喘息之际。还有现在的晋王、太衍王也都迁都…”
“我东华不能亡,将来才有望卷土重来,这未尝不是一个良策啊。”庄司盛看了看王台,“邯州之承启,与我东华同堂齐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靠向承启以避开当前的祸患呐。大王,撤吧…”
东华王的脸色很难看。
扫视众人,见所有人都是如此,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可他也明白,若不想东华倾覆,只能迁都避难,以避开当前的危机。
他瘫坐在王台,摆了摆手,“由丞相亲办吧。”
然而,他话语刚落,看向丞相庄司盛,二人对视,东华王目光豁然一冷。庄司盛见此,心头一惊,后背发凉。
内心阵阵发寒,明白大王的用意…
……
这一日,上和乱了,全都乱了。
可是…在一处客栈,流落异国他乡多年的秦国夫人,还有长公子思京,至今,仍居住于此。
此刻,院内。
有一孩童,他,正是思京,是秦国的长公子,秦帝的长子。
如今的思京,比之前又大了几岁,虽然仍旧年幼,但却显得很是冷静与沉着,也或许是在经历上的一些原因,让他有了不少镇定和从容,
这是同龄人所没有的。
此时,思京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目光思索不定,隐隐猜到了什么。
“思京。”这时,一位美妇走来。
“阿母。”思京回眸看向阿母,眼神一亮,落在了她手中的衣裳上,不由轻声问道:“今日是要换新衣裳了么?还是黑色的衣裳呢。”
一件孩童大的衣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不是黑,这是玄。”武瑶没有多说什么,为儿子褪下已是补丁的衣裳,换上她亲手准备的裳衣。
在异国他乡多年,虽不知何时归秦,也不知何时能见到他,但,今日的上和之乱,让她猜到了一些事情。
“玄?”长公子疑问,看着阿母,眼中带有一丝不解。
“秦国子民,崇武尚玄,玄…非黑。”武瑶轻启道。
“什么是黑?什么是玄啊?”长公子又问道,似如一个三好学子,对未知或不知的事都有着一丝好奇…
“玄啊…!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天地初开,晨曦临至,一线赤红映衬于天边,如一缕光明,给万物众生带来新的希望…”武瑶双手摆平他的皱褶衣角,轻声道:“晨曦来临时的天边,黑暗里带有一点赤霞,于是从那时起,古人们,将之称作为玄。”
“这样啊…孩儿明白了。”听到阿母的话,思京喃喃低语道。玄,代表了光明与希望,引领着众生前行。
武瑶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笑了笑。
“阿母,我…我要见到父亲了么?”思京抬头看向阿母,似乎…他预料到一些事情,拉着阿母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对于那位从未见过的父亲,有着一丝丝的茫然。
也因在这些年,从阿母的口中,听说过无数次有关父亲的事,更从周边所接触之人的口中,不乏听到父亲…
那位中州的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