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巨大漩涡的边上,围站着几个深渊教众。
他们穿着款式类似的、从头包到脚的衣服,一点皮肤都不露出来,更是看不见脸。但从僵硬的肢体语言中可以看出来,这样的污染虽然对他们造成不了大的伤害,却仍然可以给他们带去一些不适感。
他们围成一圈,抬举着手臂,向漩涡中心被他们丢进去的仪器源源不断地输入力量。
感受到陌生人类的前来,领头人猛地转过头来,用充满杀意的眼神锁住来人,却在看见莱尔维亚面孔时微微一滞。
一边的一个头套人喊道:“喂!那臭小鬼不是说不告诉他哥哥吗?!”他用一种异常滑稽的语调鬼哭狼嚎,“这家伙是七星那边的人啊!现在外面一定站满了千岩军吧!那家伙是不是要来了?!”
冰使徒头套遮掩下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别嚷嚷不吉利的事!”
“那家伙?”
他的怒吼声和莱尔维亚的轻声疑问重合到了一起。
莱尔维亚在原地伫立片刻,突然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样看来……你们是在某个家伙手底下偷东西?”
是的,他们在趁着夜叉离开的时候,悄悄偷东西。反正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又不是夜叉的,真不知道他看见深渊就砍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来自某深渊教众的吐槽。
而这句话中的主要人物,在深渊之中熊名远扬的夜叉,此时踩着墙外柔软茵绿的草地,轻轻推开了莱尔维亚家的门。
这座宅院在远离璃月港的郊外,沾不到城里的一点喧嚣,很是僻静。
就这点来说,夜叉觉得不坏——在望舒客栈的时候偶尔能听见楼下酒客大声喧哗的声音,在这座宅院里,唯一的声音就只有树叶间若隐若现的鸟鸣。
木门发出轻微的、古朴的“吱呀”声。
院里空荡荡的,修葺得整齐精致。魈路过石子路边的石灯,脚步不急不徐,走动间衣袂飘扬,身上的玉饰与轻铠发出悦耳的环佩相接声。
宅子不大,他很快绕到了后院。院里栽着大片大片的花,在末春时节开得很好,红紫白绿交相辉映,显出平和安宁的气氛。
西南角栽着一颗郁郁葱葱的老树,树下驾着一把竹制躺椅,写信邀请自己前来的另一人正背对着自己躺在上面,树叶间漏下斑驳的阳光,轻柔地停栖在他的衣袍膝上。
他面上盖着一本书,金发散开,从躺椅的边缘滑落下来,映着碎金一般的日影,像是一道柔和的金色水流。
隔着这么远,夜叉仍然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被自己刺下的伤还没好。那家伙虽然与深渊有牵扯,但在伤口的愈合能力方面,实在与凡人无异。
在此刻,他突兀地意识到这一点。
魈在走廊下站着,定定地凝视了空一会儿。
他似乎真的在睡觉。
魈想。
但这个念头浮上来不过片刻,就被疑虑打散,在心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金色头发的家伙,口蜜腹剑、虚伪恶毒,惯是会玩弄人心。但又要怎么解释,他明明邀请自己前来谈话,却毫不防备,空门大开?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再去想。
魈盯着院中熟睡的家伙,冷声开口道:“既邀我前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