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就是把真的东西尽量描绘出来,但它始终是假不是吗?说到后面薛茹觉得这其实有点强词夺理了,换作晚栀绝对要开始指正她的。
没想到曾许认真跳进她的脑洞里,跟着反驳:理想化就是它迷人的地方,这就是我始终热爱它的原因。
胡扯的势头变得有点奇奇怪怪,她脖子一梗双手环臂:我也一样。
没想到反被教导了一次,曾许被哽得笑了:本来以为你挺傻的,没想到碰见个大智若愚型的。
那倒谈不上。薛茹连忙摆手,什么事情上了价值就让她觉得有负担,她叹了口气:难得糊涂嘛。
曾许反应过来摸着后脑勺:怎么说到这里了。
薛茹正准备说话余光瞥见门口熟悉的身影:你怎么过来了?
虞晚栀说你在这里。牧野斜依靠在门口跟她说话,目光落在曾许身上。
本来约好一起去那家难等的烤肉店,陈老师突然找她。说着说着她觉得有些多余,疑惑的目光穿梭在另两人之间。
好久不见。没想到率先打招呼的是牧野。
曾许短暂地停下画笔,意味不明地笑:你好,牧野同学。
沉默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无声的对峙,幸好没有多余的寒暄,要不然薛茹作为旁观者都得尴尬到窒息。
我们先去。牧野看了眼手表,领着她出去。
她小步跟上去:什么?转身准备跟曾许道别时对上他洞察的眼。
不是说很难等,我们先去排号。
哦也是,我给她留个便签。
牧野按住她转身的动作,挑眉:不用,我跟她说过了。
很有先见之明啊。薛茹竖起大拇指。
对这种发自内心的夸奖,他非常受用,于心情很好地要帮她上去拿那书包,没想到遭到她极为迅速的拒绝。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这么胆小。
是你胆子太大了,你是不是就没什么怕的啊。
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幽幽地回答:怕你哭。
什么?刚好汽车鸣笛声盖过,她没听清。
尖锐声音也把他拉回神,摇头含糊其辞:没,应该吧。
校门口的烤肉店一放学就爆满,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怕聚集不少人,俩人排号之后索性去对面奶茶店坐着等。
喝点什么?牧野站在点单区。
不用了。她摇摇头:刚刚曾许给我点了杯。
是么。他随便点了杯店铺招牌,走到桌子边捏着她的耳朵:陌生人的东西不要随便吃,知不知道。捏捏逗逗的样子像是在养猫,心血来潮的时候过来逗一下,真粘上来了又一把推开。
啊,你们不是都认识吗?
谁?我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