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声没能出口,因为怪兽旁盘膝坐著的,是一名黑衣男子。
幽黑的眸子‐‐是的,是那人没错。
她记得那面容。毫无表情,看不出岁数,辨不出忧喜,最多看得出是个男子罢了。
没有人气……不不,她记得他爱嘲讽,神明……会那样说话吗?
「大人……」她极力定住心神,无论如何,不该冒犯的,他救了她啊。「这些是……您豢养的?」
「它们像是家犬?」淡淡地讽刺。
不知为何,这位大人总是不甚开心的模样,余儿有些无措起来。
「不,它们看起来顶吓人的。」
「众生无什不同,不是要自保,就是要求食。若你不碍著这两条路,自然相安无事。」
「但……我们可是它们的食物啊!」
「你有几两肉,能塞几个牙fèng?」
又被取笑了。余儿缩缩头。
「呃……我自然不大够它们吃,但大人你……怎么不怕?」
她没察觉自己向他挪近了些,大眼直盯著那些野兽,没敢移开半分。
「我是该跑,还是该爬树?」他又反问。
怎么他每说一个字,她就愈自觉蠢呢?
笨余儿,他当然不怕啦!他是半鬼半神的人物,又能飞高走低的,她替他担什么心啊?
「那……」还是得问那个最要紧的问题:「大人既知道我的……命,还不怕近我身,那是不会被我害了?」
「不错。」
松了一小口气。
但……就这样?还有呢?她还有千百个问题哪,他怎么不多解释些呢?
「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我会……害人?」
很难问出口,光想就心头紧缩。
「天命似有天理,其实可能只是一局散棋罢了。」他说。
余儿心头更闷了!
「没有道理的话,哪可能那么巧?难道就只是我倒楣?!」
余儿未自觉口气含怨,倒是他,挑著一边嘴角,竟像是有了笑意。
笑?
他对自己微蹙起眉,他才不爱笑。
「你不想倒楣,难道想自戕?」语气重又百无聊赖起来。
「才不要!」她激动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