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高高的荡着,迎面扑来的风清凉无比,一时让苏玉柔想起了童年时。
那时裴夫人院中也有个秋千架,她刚死了父母,乍一来到侯府很不适应,整日整日的在裴夫人院中不出来。
那时的裴修文便像如今这样,主动的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院中捉迷藏、荡秋千。
时光仿佛在此刻停滞,苏玉柔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时候两人的欢笑声。
“表妹,可要再高一些?”
裴修文的说话声打破了回忆。
苏玉柔拒绝,“不,可以了,我想下来。”
身子忽然被人抱住,秋千直直的停了下来。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在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表妹……”
裴修文还保持着手臂张开的姿势,面上带着些许受伤。
“为什么?明明小时候我们一直是这样的?”
“表哥也知道是小时候,如今我们都长大了,该知道避嫌了。”
裴修文不解,“避嫌?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为何要避嫌?”
苏玉柔也不和他兜圈子。
“你要娶妻,我会嫁人,便不说我们是表兄妹,便是亲兄妹,也该知道男女大防。”
裴修文仍保持着风度,只脸色却难看起来。
“顾时月已经死了,你嫁不成的。”
苏玉柔看他一眼,“我知道,但没了他还会有别人,我总能嫁出去的。”
“呵,别人是谁?顾珩吗?他倒是愿意娶你,可公主答应吗?闵国公答应吗?”
这话着实有些奇怪。
顾珩说想娶她、和她表白心意的时候,在场只有他们两人。
跟着的顾家下人好画眉不说离得距离不近,便是听到了也不会说出去。
那裴修文是从哪得知的这个消息?
去见顾珩的路上,苏玉柔都在想这个问题。
难道是他们没注意的时候,裴家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
可这也不对啊,跟着她的一直是个年迈的老车夫裴伯,不说他一直以来都是个闷葫芦,就他那耳背的听力,专门给他说话还听不清呢,能听见这些?
想的有些出神了,等见到顾珩时便被看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
顾珩眼中带着笑意。
两人一处茶馆二楼里,坐在这往下看,入目便是云湖的风景。
苏玉柔也不瞒着他,将自已的疑惑说了出来。
顾珩听罢放下了茶杯,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说起来其他。
从两人的书信,说到留给她的锦囊,以及后来差人送的消息……
一桩桩的回忆,想的苏玉柔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