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说:“对。你是死亡,但你也是生命。”
“天黑了。”陆明望了望窗外,有点好奇:“鬼都出来了吗?”
沈绶也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鬼不多,倒是人都出来烧纸了。”
沈绶皱了皱鼻子:“我隔着窗户都闻到那股子纸钱味了。”
“为什么鬼不多呢?”陆明有点好奇。
沈绶摸了摸下巴:“因为出生率不断增加吧。好多鬼还来不及看看阴间什么样,就被拉去投胎了。”
沈绶补充:“我胡乱分析的。”
陆明又想到了一件事:“我用不用下去给你烧点纸啊?”
沈绶说:“不用,你今晚交公粮就够了。”
10。
我依依不舍地从梦中醒来,抱着被子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
我在竭力记住梦中的景象——他柔软殷红又异常灵巧的舌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异常明显的手背上的青筋,被手指恶劣玩弄之后红肿挺立的乳头,还有嘴角遗漏的一点点乳白……
任凭我再怎么努力,十分钟之后我还是无可避免地忘记了这些。
我能记住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要是具体描述,我又说不出来了。就像脑海中有一块橡皮擦,冷酷又无情地擦掉我的记忆。
我叹了一口气,出门买了个面包当做早餐,就去上班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
我在白天浑浑噩噩、了无生趣地工作,等到夜晚降临,就赶忙入睡,在梦中和沈绶相见。
我还买了一面镜子,就挂在我的卧室里。
沈绶说,他不是总在镜子或者玻璃表面的。
这和他之前说的不一样。他之前说,只要我看着镜子,看见自己,就能看见他。
不过我没有拆穿他。唉,男人嘛,我懂的。
大多数的时候,他在黑暗寂静的世界里独自一鬼,享受着宁静和孤独。
我问他,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沈绶反问我:我会害怕谁呢?
偶尔他会赏脸在镜子里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形,这时我就会非常高兴地亲一下镜子。
但他并不高兴,我能察觉到。
在梦里,他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有着红眼睛,圆嘟嘟的尾巴和肉乎乎的屁股的那种,又可爱又喜欢撒娇。经常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想吓我一跳。被我发现了,就睁着圆圆的眼睛做一副无辜的表情。
镜子里的沈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