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在威远侯府过得跟个小苦瓜似的,他当然要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
“乐安县主有苦衷不妨直说,正巧皇叔祖和本公生来热心肠,最喜替人主持公道。”
这番话被他说得冠冕堂皇。
莫名被他扯进来的肃王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胡言乱语的竖子!
但当着那么多双眼睛,肃王爷也不好直接否认。
不然他岂不成了生来“不热心肠”
的人?
一番计较之下,肃王爷只能捏着鼻子充好人:“乐安,本王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你的长辈,有苦衷就说出来,本王自会替你做主。”
肃王爷都发话了,裴溟辰自然紧随其后。
“县主尽可放心,皇叔祖和本公都随和得很,定不会叫你为难。”
云霁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她心底才堪堪对他生出了一丁点感激,结果某人就又给自已加戏。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裴小公爷要是没长这张贱兮兮的嘴,世界将是会多么美好。
可不等她腹诽完,裴溟辰又不合时宜地催促:“县主若是难以启齿,也可用纸笔写下来,左右皇叔祖都发话了,你不必害怕。”
她哪里害怕了!
云霁悄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真如他所说,装得有些害怕。
她紧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地面向众人拂了拂身。
“不瞒诸位,叔父、叔母暂住侯府至今,从未给过一分半文租金。”
李氏脸色阴了下去。
“按理说叔父、叔母都是长辈,我身为晚辈,着实不该找长辈收取租金。”
“可叔母一声不吭设宴招待肃王爷,致使素心院走水被毁。”
凤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云霁重重地叹了口气:“金钱易得,可旧物却是难寻,素心院中有我双亲留下的不少旧物,此番被毁,我心……痛不能言。”
李氏朝她投来怨毒的目光。
呸!
还父母双亲的旧物,素心院压根就是个没人住的破败院落!
现有的这些东西还是她在宴请肃王爷前专门从自已的私库里精挑细选的!
这个丫头片子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牙!
李氏实在气不过,试图为自已声辩:“霁儿,你……”
她话还没说完,一直站在裴溟辰身侧的云曜却大声地哭了出来。
“叔母,你赔我父亲、母亲的旧物!”
经云曜一个半大的孩子这么一哭闹,事情的性质陡然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