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他的呵斥唬住,云霁身形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才得掌家之权,却不想家中亏空严重,为了换些银钱,我这才不得不拿些值钱的东西来典当……”
“求……求大人网开一面……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说着,她泪如雨下,匍匐在梁瑞脚边。
梁瑞双眸一瞪,斥道:“还不速速招来你的身份!”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云霁将头埋得更低,颤抖着应声:“我是乐……乐安县主……”
乐安县主?
威远侯府那个?
梁瑞将信将疑,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怎么看怎么都不能将眼前这个身形瘦削、面色苍白的小姐同太后亲封的乐安县主联系到一起。
况且乐安县主在京中存在感极低,除却有个救驾而死的将军父亲以外,外人对她知之甚少,在京城的各大场合,也几乎不见她的身影。
所以,梁瑞并不能确定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
事关御赐之物,她的身份和目的务必要查验清楚,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你可有县主令牌?”
梁瑞脸色有所缓和,沉着声质问。
要她真是乐安县主,他万不可此时将人得罪了。
“回大人,我……我出门得匆忙,令牌忘记带了……”
云霁哆哆嗦嗦的回答,再次点燃了梁瑞心中怀疑的种子。
“你到底是忘了带令牌,还是冒充乐安县主盗取御赐之物?”
云霁哭腔中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哀求的意味:“大人明鉴,我当真是……是乐安县主……”
可这一次,她的话压根没人相信。
“若你敢冒充乐安县主,连同你妄图典当御赐之物一齐,两罪并论,本官今日定将你关进大牢!”
娇滴滴的小姐,眼看要被关进大牢,在场的人难免有些恻隐。
其中不乏有人出声劝诫:“小姐,你究竟有何冤屈,是何身份,都如实同大人说了吧!
大人并非不近人情之人,定会替你主持公道啊!”
“从实说来,本官可为你做主。”
梁瑞也出言相劝。
云霁却摇摇头,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哽咽地为自已辩白:“我……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本想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她还坚持嘴硬!
不见棺材不掉泪!
梁瑞怒得大手一挥:“来人!
将此女带去威远侯府查验身份!”
闻言,衙役们粗暴地将云霁从地上拖起来,不由分说地押着她出了盛昌典庄。
梁瑞亲自领着余下的衙役,再押着玉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威远侯府而去。
他们走后,典庄内总算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