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程牧依旧搞不懂。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毕竟就算开卷考试,程二公子也懒得去翻书查找答案,因为价值观不合,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交同频。
交往半年,身边形形色色关于程牧绝非良配的忠告,顾杳从来一笑了之。
因为知道这男人的底色不坏,所以从未偏听偏信。
都说她看人不准。
实际上,准的可怕。
诚如今日在程家别墅的场景,很早以前便预料到。
当时的泰然处之,不过强撑罢了。
有时候面对程二公子,顾杳觉得自已,冷静的像个非生物。
情绪稳定太久,容易得病。
她想发疯。
二十分钟,保时捷在小区外熄火。
顾杳默默解安全带,在身侧人直勾勾的注视下,平淡开口:“人活一世,不可能只装得下爱情和家庭。
你说可以养我一辈子,我很感动。
但吃惯了松桂鱼,便再也咽不下山珍海味。
帮我转告你母亲,是我不识抬举,辜负她一片‘好心’。”
程牧哪能听不出话外之意。
闭眼强忍怒火,一把拉住打开车门的女孩。
他冷笑着,一字一句下最后通牒:“顾小姐,我程牧不是非你不可。”
顾杳知道。
外面排长队等着二公子青睐的,数不胜数。
甩开腕间的手,抬目直视那双眼睛。
她嗓音压低几度,暗含讽刺,“你追我五年,在一起半年,满打满算整整六年。
可笑的是,六年相识,不及你母亲只用一顿饭的时间,就把我彻头彻尾摸透。
口口声声说了解我,不如回去问问你母亲,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份无懈可击的协议,懂得如何捏她命门。
签了,等同于顾家卖女。
不签,便是假清高。
里外不是人。
看吧,知子莫若母。
程二公子多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