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确定这是他亲口对你说的?”楚澶皱眉。
“他的字我怎会不认识?”铁芙蓉的眼中闪过一些落寞,楚澶习惯性地伸手贴上了她的脸,就在碰到的那一瞬被铁芙蓉打开,对方瞧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楚澶见自己还穿着裙子呢,顿时想起来这是柳玉宫的身体,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那你可听说过他的死因?”
“那就要问孟千秋了,当时是孟千秋拿着他随身佩带染血的麒麟玉,这才断定了他的死亡。”
当年楚澶的确放过一句话,分雪刀与麒麟玉绝不离身,若有人见到分雪刀不在他身上,或麒麟玉又被谁拿去了,必然是他死了。
“你所知道的只有这些?”楚澶问她。
铁芙蓉道:“我还知道,孟千秋宣布他死的前一天晚上,他去过雾影山赴约,至于是赴谁的约我便不知道了。”
楚澶垂眸喃喃:“雾影山……”
既然问到了一些线索,楚澶便不在这儿逗留了,免得芹花找不到柳玉宫,到时候柳家师兄弟一起出来满城找她便不好了。
于是楚澶站起来对着铁芙蓉拱手:“多谢铁姑娘告知这些,我虽不知楚澶为何会写那封信给你,但我知道,在他心里你绝不是一般粗俗女子,还望你不要记恨他才是。”
楚澶说完,转身便走,铁芙蓉觉得奇怪,这人刚才说那话,朝自己瞧过来的眼神总令人有些熟悉,并且她的言谈举止颇为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
出了客栈门,柳玉宫便开口:“把身体还给我。”
口气非常不好,甚至……有些生气。
楚澶站在原地不动,闭上眼睛了之后被柳玉宫重新掌握了身体,他刚才喝了两口酒,柳玉宫占据身体之后,头脑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心里的气却没消。
楚澶轻声问她:“怎么了?才借你身体一会儿就生气了?”
“登徒子,不要脸!”柳玉宫说。
楚澶愣了愣:“我又怎么了?”
“你摸她手就算了,还摸她脸,还说什么把酒言欢,相处最舒适自在了,你……你就是个臭流氓!”柳玉宫说完,挥袖脚下晃悠悠地往桥的方向走过去,越想越气,脸都鼓起来了。
☆、黑狗
柳玉宫出了客栈,那名叫做黑狗的就跟了出来,见她刚才倒是豪爽地陪铁芙蓉喝酒,出门的时候也是腰背笔挺丝毫没有醉意,这才一会儿功夫,她遍扶着桥头的扶手,晕晕乎乎了。
楚澶叹了口气:“玉宫姑娘气我用你身体碰了别人?”
柳玉宫没说话,只觉得胃里有些翻腾,眼前人影绰绰,来往的人脸都很模糊,她看不太清,勉强往上走了几个阶梯,脑子更晕了。
楚澶见柳玉宫不说话,也听不到对方的心声,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无奈,最好她只是醉了,而别是有了别的心思才好。
“柳姑娘。”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柳玉宫慢慢转头看过去,看见了黑狗,那人脸上还有胡子,瞧上去大约快四十岁了,笑起来的时候有些贼眉鼠眼的,头发乱糟糟,腰间配着根棍子。
黑狗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跟着柳玉宫走上桥说:“柳姑娘住哪儿啊?我瞧你这样子像是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柳玉宫总觉得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加上他方才言语中对柳家的鄙夷和自己现下心里难受气愤,直接开口说:“滚开!”
“哟!”黑狗双手环胸,倾身到柳玉宫的身侧闻了闻,闻到了美人身上的香味儿还闻到了浅淡的女儿红的味道,顿时笑得更欢了:“柳姑娘的本领不大,脾气还当真不小。”
柳玉宫缩着肩膀,往上走了两步脚下一软,立刻扶着桥边,路过的人朝这边看过来,柳玉宫顿时开口:“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要胡来,我柳家是武林之家,我四位师兄就在附近,若被他们看见你……你,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