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臣视君如寇仇!”
他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天骂道:“我为人臣,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让舒县焕发生机。”
“而那昏君是如何对我的?让我为人子不能尽孝!
害得我父亲…啊…”
他掩面而泣,哽咽道:“可怜我父亲养我成人,却被迫服毒自杀,埋于荒野之中,连一块石碑都不得立。”
“此仇不共戴天!
我唐禹就是反了!
又当如何!”
“君侯若是要杀,便杀我请赏吧!”
“死于君侯这等名将英雄之手,总比死于那无道昏君之手要好!”
这番话说得沉痛又慷慨,愤怒又真诚,让戴渊心中为之一振。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戴渊更是满意。
他压制住心情,故作叹息道:“唉…我戴若思,也是惜才之人啊,尔为官心中有民,做人心中有孝,我岂忍心杀之?”
“奈何国有国法,王有王道,我夹在中间,也难以保你。”
戴平则是急道:“唐兄,父亲爱才,你倒是说说话,为自己辩驳几句啊!”
“你我相识虽然不久,但也是共患难过的,我不忍你就此殒命啊!”
唐禹攥紧了拳头,恭声道:“君侯,戴兄,我唐禹刚满十八,尚未婚配,更未给唐家留下一子半嗣,实在有违孝道,我…自是不想死的!”
戴渊在心中喊着:快求饶啊,快求我,我就可以借坡下驴,拿住你的把柄,彻底掌控你啊!
而唐禹则是道:“生死不由我抉择!
但我有一言!
如鲠在喉!
不吐不快!”
戴渊道:“你说。”
唐禹凝声道:“八王之乱以来,天下纷争不断,外族蛮夷入侵,汉家儿女遭劫,百姓苦不堪言,四海生灵涂炭。”
“值此时节,群雄并起,豪杰林立,举旗为号,聚兵为阀,占地而割据,建朝而立国,故有如今之格局。”
“然数十年天下英雄,又有几人能与君侯媲美并肩?”
戴渊心中一颤,却是低吼道:“不可胡言!”
唐禹继续道:“君侯出身名门,才华横溢,博学多智,一手书法天下皆知,又仪态非凡,有侠义心肠,世人谁不称道?”
“数十年为官,或文或武,却无一不通,深受敬重。”
“如今晋国无道,司马睿老迈昏聩,百姓困苦不堪,君侯统兵一方,身镇一域,当以天下为己任,借千载难逢之机,顺势称王矣!”
“唐禹不才,愿为君侯效死,开辟大业,建朝立国,一洗天下之污浊,重塑乾坤之纲纪!”
说到最后,他拜服而下,道:“请主公!
为天下尽一份力吧!”